到了边境的机场,坐了将近五个小时的车才抵达他们拍摄的山区。然后拖着行李走了半个小时,才算走到他们住的村落。
村子里很安静,只有门口一盏灯,周围的房屋简陋但很干净,大家因职务分工住在不同的院落里,邢觉站在演员们住得院落里,看见左边窗台上晒着一条短裤,脚步一顿:蒋淮的屋?
宁晨不由一怔,他怎么知道,不会就凭这条裤子吧?
他觉得邢觉作为金主能为蒋淮这种金丝雀做到这一步,算是真爱了。不过就蒋淮那软硬不吃的姿态,能心甘情愿给人当金丝雀?
他怎么都脑补不出那个画面。
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免得日后发生冲突,又把他牵连进去。
邢老师,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是我带你来的,一定要守信啊。
恩。邢觉坐着立放的旅行箱上,在房屋门口等着蒋淮回来。
此时天色近黑,剧组里的人陆陆续续收工了。但是身影里久久不见蒋淮的声音,他叫住从门口经过的工作人员:请问蒋淮的戏拍完了吗?
拍完了,但他得等一会儿才回来。
为什么?邢觉问。
这边没信号,只有山顶有,所以他每天都要去山顶待一会儿。
所以呢?
每天在山顶等谁的消息呢?
谢谢。邢觉将脸上的围巾又往上拉了一下。
你是谁啊?
邢觉没有回答,工作人员也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小乐和裹得像粽子的蒋淮缓缓从村口走来,昏暗的灯光下,那男人身高腿长,无论在哪里都特别惹眼。
邢觉取下鼻梁上的墨镜等着他走近。
蒋淮推开院门,心不在焉地看着脚下的门槛,抬头看见坐在门口的人,脚步猛地一顿,身后的小乐猝不及防撞在他的背上,捂着生疼的鼻子:淮哥,你干什么呢?
他一探头,也看见邢觉,顿时开心地直跳:啊,哥,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淮哥每天都去山顶
蒋淮用手肘掩住小乐的脸,将他扫到身后,阻止他继续往下说,随即大步向邢觉走去:比我想象中来得慢。
邢觉笑而不语,可真是傲慢,认定自己放不下他呢。
蒋淮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单手将他搂抱起来,邢觉一惊。但也迅速平静下来,自然搂着他的脖子,双腿靠着他的腰,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蒋淮一手抱着他,一手提着行李箱,穿过狭窄的走廊进入自己的房间。
邢觉趴在他的肩上,鼻尖全是柑橘的味道。
蒋淮放下行李,将邢觉放坐在床边,半蹲下来:吃饭了吗?
与往日没有任何区别的体贴和温柔。
邢觉藏在围巾下的嘴唇,不禁荡起讥讽的笑意,没有。
想吃什么?蒋淮侧望着他,哥哥给你做。
邢觉攥紧了拳头,笑盈盈的:好啊,哥哥,你下面给我吃啊。
蒋淮莞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覆盖在他冰凉的手背,我给你拿衣服,这边夜里冷。
蒋淮从衣柜里找了一件棉服搭在邢觉的肩上,邢觉没有任何反应,蒋淮哑然失笑,非常好脾气地拿起邢觉的手腕,抬手。
他跟哄孩子似的,帮邢觉穿好衣服,然后又用自己的杯子给邢觉接了一杯热水,我去给你做饭。
蒋淮关门走出,邢觉一拳头砸在床上,每次都是!每次在把他逼疯的时候,蒋淮就会用这种方式来哄他,营造出一种他是他的爱人的错觉。
够了。
他打开行李箱,淡漠的眼神里染上一层偏执的疯狂,缓缓拿出藏在衣服下的口袋,他要告诉蒋淮,他不仅不好哄,也非常不好惹。
不是他蒋淮三言两语,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玩具。
蒋淮端着做得菜回到房间的时候,邢觉已经穿着衣服侧躺在床上睡着了,脚落在外面,连鞋都没脱。
蒋淮无奈一笑,眼睛里全是温柔,倾身抚开他面前的头发:起来,把饭吃了再睡。
邢觉没说话,将外套上的帽子盖在脸上,我困。
困也先起来吧。蒋淮把他脸上的帽子移开,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邢觉不由抓紧了手下的床单,露出睡眼惺忪的表情,起身向墙边的小饭桌走去,不得不说,蒋淮做饭真的很好吃。
蒋淮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看着他乖乖把每颗米饭吞下,轻轻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邢觉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蒋淮,你是不是很想我?
蒋淮习惯性一笑,眯着眼睛,掩藏起情绪:是啊。
像真的,又不像真的。
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对他坦诚。
邢觉继续吃饭:真好,我也是。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两声狗吠,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蒋淮有片刻的恍惚,他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昏沉的大脑却没有好转,眼前的邢觉越来越遥远,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上。
邢觉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蒋淮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万籁俱静,一片漆黑。但能根据朦胧的灯光分辨出依稀的轮廓,还是他的房间。
他背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双手正被人捆绑在后面,捆着他的人,跪在他的面前,倾身覆向他,用胶带一圈一圈缠绕过他的手段,柔软的头发时不时扫过他的脸,蒋淮哑然失笑:邢觉。
第41章
恩?身前的人应了他。
你在干什么?窗外的院落骤然亮起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在邢觉的眉眼处投下一束光,那双冷清的眉眼染上一丝暖色,蒋淮自然地弯了弯唇角,眼神随着身体一起柔软下来,一副任由他为所欲为的姿态,眼底处全是宠溺。
邢觉最恨的就是他这幅表情,抿着唇角,极力隐忍,可越想越气,一拳砸在蒋淮旁边的床沿,而蒋淮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蒋淮仰头望着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浓密修长的睫毛如羽翼般般迷人,恩?
邢觉不搭理他,继续专注地缠绕手里的胶带,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被他所影响。
蒋淮感觉邢觉应该是在杯子里放了点儿什么,如今他意识恢复了,但身上仍然使不上劲,除了让邢觉为所欲为,似乎也没更好的办法。
只是他也没想到邢觉会被他逼到了这一步。
他以为邢觉真的想明白了。
看来是他天真了。
邢觉捆他的动作不轻,显然把气都撒在这上面,蒋淮眼睑微垂,猝不及防轻唤一声:啊。
语音绵长,似乎在故意引导着什么。
偏偏蒋淮的表情还正经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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