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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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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黄毛身边的一个小混混不放心地凑近他,看了一圈周围还站着的几人,这里都是他们的人,要不我们留下给您撑撑场面吧?

黄毛不耐烦地推了推同伴:你说什么呢,这我哥!也是自己人!你们先走吧,我没事。

最终,黄毛的同伴们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巷子。

巷子里最后剩下的人寥寥无几。雷达本来也想留下,被江易行提溜着领子拍到了官鸣身边:你带他回去吧。江易行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礼貌用语:麻烦了。

不知为什么也跟着留到了最后的官鸣推了推眼镜,一把抓住了还想偷偷溜回去的雷达:走吧,我家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我先送你回去。

巷子里只剩下五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江易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对司机报出了家里地址,让江易行先带着相小军回去处理伤口,自己则回学校去取车。

路边剩下了等车的林谦树和黄毛,两个人隔着个花坛站着,一阵秋风吹来,瑟瑟作响的梧桐树让林谦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他忍不住朝黄毛看了一眼黄毛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在秋天的晚风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然而黄毛的脸上并没有显露任何的不适。

目光太过于明目张胆,才拿出烟的黄毛手一顿,试探地把烟盒朝林谦树递去:来一根?

林谦树收回视线,赶紧摆手道:不了我不抽烟。

哦。黄毛收回手,低头给自己点上,深沉地抽了一口,江哥也不抽。

林谦树不太明白自己不抽和江易知不抽有什么关系,但看黄毛这一副眯着眼睛瞭望远方的神情,大概他还有什么话想继续往下说。

黄毛吐了口烟圈,往垃圾桶里掸了掸烟灰:这位

林老师。林谦树看到黄毛眼神中有一丝迟疑,赶紧自报家门。

这位林老师,黄毛说,刚才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想要打你。

这是黄毛今天晚上第三次强调自己没想打人了,林谦树终于有点相信,在自己走进巷子之后,黄毛笑着想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其实我没想打你。

尽管如此,林谦树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哦。

黄毛没有注意到林谦树的动作,仍旧沉浸在自己深沉的情绪中:我们行走江湖,讲究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从来针对的只有相小军一个人。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中二少年,行走江湖都冒出来了林谦树心里暗暗吐槽一句,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黄毛讲故事。

相小军其实是我弟。黄毛说,他和我是同一个爸生的。

不过,黄毛话锋一转,不是同一个妈。

他妈是小三。

随后,在黄毛断断续续的倾诉中,林谦树把整个故事串到了一起。

相虎也就是黄毛,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结果在他两岁那年,父母突然离婚了,他跟着父亲一起生活。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他的父亲就又领回来一个大着肚子的阿姨。又过了半年,相小军出生了。父母双全的相小军得到了全家人的宠爱,而童年时相虎无数次尝试给母亲打电话,换来的只有冷冰冰的忙音。随着两个孩子逐渐长大,两人都开始念书了。然而相虎不是个学习的料,成绩总在班里垫底,和他相反的,相小军却意外有个好头脑,数学几乎次次都能考满分。

林谦树回想起初见相小军时,少年在大树下只瞥了一眼题目就给出答案的恐怖速度,心中对相虎多了几分同情家里有个神童作对比,简直是给本不富裕的头脑雪上加霜。

然而相小军有着与聪明头脑不匹配的腼腆性子,看人说话时总是怯生生的。相虎很是看不起这样娘们唧唧的行为,愈发对这个弟弟看不上眼。

若说一开始,相虎对于相小军只是瞧不上,等到了十二岁那年,上了初中的相虎等来了自己十年没见的母亲,而母亲与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告诉他,他现在的这个后妈其实是小三。

我和你爸是七月份办的离婚,你这个弟弟生日是几月呢?母亲说话时神情带着嘲讽。

相小军的生日在十二月初。

想到这一点的相虎浑浑噩噩地辞别了母亲,从此再看向这个弟弟时,眼神中更多了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黄毛:我没想打你。

林谦树:我信你有鬼。

第43章拥抱

十分钟后,江易知的车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相虎看了哆哆嗦嗦的林谦树一眼,往后退一步:你先上车。林谦树哦了一声,拉开副驾驶座就坐了进去。

直到相虎关上后座的车门之后,林谦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相虎似乎是想让自己也坐到后排去。

一路上,车厢里都很沉默。林谦树刷了一会手机之后觉得头晕,干脆收起手机看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他从后视镜偷偷打量独自一人坐在后排的相虎,相虎正扭头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十五分钟后,三人回到家中。林谦树打开门,只见客厅和厨房的灯都亮着,捧着一个大海碗的相小军从厨房里走出来,与开门的几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见三人齐齐看他,相小军愣了愣,脸很快就变红了。他小声道:那个江哥说他饿了,我给他下了一碗面条

说着,江易行懒散的声音从客厅那头飘来:面条好了吗?

相虎眉毛一拧,转头大声对江易行道:江易行,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别人帮你做夜宵?

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江易行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睨相虎:那你自己有脑子有眼睛,怎么也净做一些眼盲心瞎的事情?

你相虎气得一窒,一时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在这样□□味十足的氛围中,相小军端着海碗小心翼翼地低头挪进了客厅里,他把碗放到茶几上,低声对江易行道:江哥,吃夜宵

你再去拿个碗过来。江易行放下手机,对相小军说。

相小军依言又从厨房里捧了一只碗出来。

江易行抄起筷子,慢悠悠地从海碗里分了一半的面条到新拿来的碗里,在碗上搁下筷子推给相小军:吃。

相小军愣了愣,没想到江易行分面条竟然是给自己吃的,他拿着筷子,有些局促不安:江、江哥,我不饿

路上都吐光了还能不饿?江易行不耐烦地轻啧一声,赶紧吃。

林谦树方才知道,原来江易行带相小军挥来的路上,相小军因为刚才的过度紧张,把晚饭全都吐光了。

看着相小军终于肯举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面了,江易行端着碗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向相虎。他走到相虎身边,一字一顿地认真对相虎道:我不管你们家长辈之间有什么恩怨,你可怜,他就不可怜吗?

他突然哼笑一声,意义不明地朝江易知投去一瞥:就算是要比惨,你以为你算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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