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行起先还能维持面无表情的状态,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古怪,在听到官鸣说传言里他每天放学和职高约打架之后,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
谁告诉你,我身上的伤是打架打出来的?江易行问。
官鸣:学校里都是这么说的。
江易行面无表情地说:哦,那学校传错了。
我那个时候,江易行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嘴里艰难地迸出答案,刚开始学滑板。
哈?官鸣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的伤是学滑板的时候摔的?
江易行撇过头:刚开始学磕磕碰碰的不是很正常么?
当事人自己是个独行侠,自然不会有人胆敢把谣言传到他面前去。于是这个谣言就错误地存在着,一直到两年后的今天才揭开谜底。
官鸣深吸一口气,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你为什么做数学题的时候总喜欢故意改错两道?
林谦树想起第一次监考时那个精彩的13.5人,也关心地看向江易行。
江易行盯着桌子,忽然抄起筷子对其余三人道:面要凉了,快点吃吧。
这是什么超级烂的话题转移术啊!
三人都很无语,但当事人坚持不肯说,他们也只能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快要吃完的时候,雷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林谦树眼尖,看到屏幕上显示备注是妈。
雷达定定地望着屏幕,任由铃声唱了好一会儿才自动结束。他收起手机藏回口袋里,继续抓起筷子吃面。
江易行喝了口矿泉水,随口问他道:谁的电话啊?
雷达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继而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谁,一个推销的。
把号码备注看在眼里的林谦树叹了口气。
所以啊林谦树想,有些伤口一旦形成了,可不是道歉就能轻易弥合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江,扮猪吃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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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数学竞赛行
那天晚上回家路上,林谦树又想起了官鸣和江易行之间那个长达两年的误会,他把这个当做笑话讲给江易知听,江易知听完,想了想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好像也不太喜欢我。
林谦树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从前可是把江易知当做宿敌来着!
有吗?他尴尬地讪笑着,装傻充愣,我不太记得了哎。他反过来揭竿而起:不喜欢我的人是你吧?高一有一次放学回家,我问你借两块钱坐公交车,结果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害得那天我走了足足四十分钟才到家!
江易知的手顿了顿,被这条久远的控诉打了个猝不及防。他耐心地回想了一番,才从记忆角落里勉强找出一件能与之对应的事:哦是那天那天我身上没带钱,跑回宿舍去取钱了,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校门口了。
原来这是另一场误会。林谦树无语了:那你走之前好歹和我说一声啊
当时的江易知显然缺乏这方面的社交经验,于是苦果只能由二十三岁的江易知尝。
只是有些人大概是命中注定要喜欢上的,这种喜欢足以跨越从前的误会与成见。小说的一开头,主角默认就喜欢着欧几里得,但林谦树知道现实中自己喜欢上江易知必定是个逐渐而深的过程,只有某天突然意识到了他的好,才能有接下去的种种,可惜失忆之后的自己连揣测其路径的机会也没有。
林谦树摇下车窗玻璃透了口气,心想着果然还是得恢复记忆啊。
正式开始治疗之前,林谦树和江易知还要去完成一件大事,那就是带队参加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
南怀实验中学今年有6个高三学生和2个高二学生进了国赛,比赛开始前半个月,学校就将他们编作一班,接受了全校最优秀的数学老师集中培训,甚至直到出发前一天晚上还发了张难度颇高的卷子。
出发当日的机票订在八点,所以众人天不亮就得出发了。
江易知开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8个学生和他们的家长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尽管头一天晚上做卷子到很晚,但远行的快乐令学生们个个都精神抖擞,大家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林谦树带着花名册艰难地下了车,先行一步去点名。他扯着嗓子一一叫人,远一点的学生沉浸在聊天里,根本接收不到他的讯息。
正当林谦树思考要不要回传达室去拿个喇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林谦树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男生正微笑地看着他。
林老师,您好,我是国赛临时班的班长甄言,男生向林谦树作自我介绍,除韩志同学以外,其他人都已到齐。我已经给韩志同学打过电话了,预计五分钟之内就可以赶到。
听着甄言事无巨细的汇报,林谦树一愣一愣的,心想着这是个什么神仙班长,老师还没说就把事情都做完了,这也太省心了点。
挺不错,林谦树冲甄言竖起大拇指,继续努力。
甄言腼腆地笑了笑,伸手推了推眼镜。
老师,我闺女有乳糖不耐受,麻烦您到时候看着点她,别让她喝牛奶有个家长上来和林谦树交谈,甄言礼貌地对家长笑笑,转身回到了同学身边。
等韩志赶到,差不多就到了预计的出发时间,学生们在家长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兴奋地坐上了学校租的大巴,一脸兴奋地赶赴千里之外的考场。
趁着还在路上,江易知简单地和学生们交待几句:你们的准考证都在我手上,明天上午出发前会一一分发给大家。今天下午会带大家先去熟悉一下考场,特别注意,这一次国赛参加的人很多,考场很杂,所以下午熟悉考场的时候一定要跟紧大部队,手机请保持畅通,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林老师或者甄言。
林谦树看到甄言从位置上举起手机晃了晃。
江易知坐下之后,林谦树用手肘捅了捅他,好奇道:这个甄言很厉害哦?
嗯。江易知颔首,眼底浮现出欣赏的神色,他很不错。
江易知鲜少用这样的口吻称赞一个人,林谦树心知这个少年必然是相当不错。
到了机场,林谦树进一步感受到了甄言的可靠之处。他组织一群和自己同龄的小伙伴值机、托运行李,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自己和江易知在旁边很少有搭手帮忙的机会,少年少女们有任何问题第一反应都是去找他们的甄班长,林谦树觉得自己这个领队当得实在是太轻松了。
过了安检又等了好一会儿,十个人终于上了飞机。为了充分照顾到每一个学生,林谦树和江易知把座位选作三排,他们两个和甄言各带一部分学生。
林谦树的右手边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林谦树一坐下就注意到,少年的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不住地颤抖着。
这是怎么了?林谦树问他:你不舒服吗?
少年笑得很勉强,手依旧抖个不停:没、没有不舒服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没有。林谦树的表情严肃起来,正准备举手叫空姐,少年伸手拉住了他,小声道:老师,别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