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幺和耿炎的其他几位心腹这会儿才冲到房内,他们看到卡座上的严覆青,脸色都变的有些复杂凝重。
这位的份量,可丝毫不亚于耿炎。
大幺走到耿炎的身旁,用只有他和耿炎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尽量大事化小吧,
耿炎将还在瑟瑟发抖的江沐护在了身后,然而没等他说话,严覆青就率先开口了。
我说耿炎啊。严覆青缓缓道,你这儿的鸭子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让他喝两杯酒,不仅砸伤我手下说着,严覆青朝着自己那黑人下属抬了抬下巴,并抬手点了点自己受伤的左侧脸,还伤了我。
耿炎眼底划过一丝意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身后还在发抖的江沐,此刻正抓着自己后面的衣服,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无害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攻击力。
你打的?耿炎小声问道。
江沐抽噎着点了下头。
耿炎被惊住了,随之他皮笑肉不笑的着看着严覆青,既然青哥都摆出算账的架势了,那我也就明说了吧,这家伙是我的枕边人,平日里我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吃饭都是要喂到嘴边的,有人打了他的脸,这就好比直接抽了我耿炎一耳光
耿炎的话令众人十分吃惊,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射向耿炎身后的江沐,连一旁的大幺都一脸懵逼的看了眼江沐。
大幺有点分不清楚,耿炎究竟此刻是想保住面子,还是纯粹就是想为江沐出头,但他心底是希望耿炎不要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情人跟严覆青正面撕破脸的。
因做着不同领域的生意,所以耿炎和严覆青之间虽关系僵硬,但一直没有正面交锋。
但严覆青在M国的钱权势力凌驾于耿炎之上,他是跟尼维做军火生意的,而耿炎虽小有资产,但跟严覆青比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
但是又因为尼维,严覆青也一直忌惮着耿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耿炎让步。
自己送上门的,谁会料想到是你的人,就算知道了,我也只会当是你孝敬我这个兄长的。严覆青轻笑道,既然我这算是打了你耿炎一耳光,那我这脸上的伤我就不计较了,但我手下头上的伤,你得给我个交代吧
包厢内空气顿时冷凝,严覆青和耿炎两边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严覆青这架势,显然也是打算硬杠到底了。
耿炎清冷道,那青哥打算怎么解决?
我这手下的伤是被你的小宠儿用酒瓶砸的,公平起见,也让我的手下抡只酒瓶给他头上来这么一下,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耿炎冷笑,既然要公平,那我就得带我的人去医院好好做一番检查了,从头发到脚趾,多一处伤,我都得跟青哥好好算一算。
站在耿炎身后侧的一名手下,压着声对耿炎道,炎哥要不就让他砸吧,一酒瓶的事儿而已。
谁都不想得罪严覆青,严覆青报复的人手段极其残忍,把他惹恼怒了,他兴许不敢对耿炎下手,但耿炎的身边人,他可能要盯上几个泄怒
尼维的一众养子中,就属严覆青最嚣张阴狠,偏偏他还很受尼维器重。
江沐听到了耿炎手下的话,吓的将耿炎的衣服揪的更紧。
那这笔账就难算了。严覆青摸着下巴,一副很纠结的样子,要不
要不咱们换个方式解决的。严覆青一侧沙发的男子突然开口救场,他作为严覆青的手下,自然心底是为严覆青着想,他深知严覆青暂时还不能与耿炎撕破脸,于是笑着说道,这要真算谁伤重谁伤轻,那得到什么时候,咱们直接来场牌局,由耿总的小情儿跟我们这边受伤的黑奇互做对家,愿赌服输,一切交锋都摊在明面上,如何?
将一触即爆的局面转化为一场游戏,这算是当前最好的解决方式,而且两位大佬还不需要亲自参与,只在在一旁做看客即可,输赢都不会伤谁的面子。
渴望赶快化解僵局的大幺迅速接声道,行,玩就玩。说着,大幺转头对一名手下道,去拿副崭新的扑克过来,跟之前一样。最后一句,大幺说的别有深意。
严覆青的两名手下快速将卡座中间的酒桌收拾干净,沙发的几人除了严覆青,也都识相的起身站到一旁。
耿炎转身揽住江沐的腰,低声道,别怕,我们坐过去。
江沐两脚根本不想往前移,几乎是被耿炎搂在腰上的手推着往前的。
在沙发上坐下后,江沐小声的问耿炎道,输输了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输,相信我。
江沐心底怕的不行,流着眼泪说道,你你从来都说话不算话的
这时耿炎的手下把牌拿过来了,耿炎伸手去接时,特别多准备的几张牌神不知鬼不觉的滑进了他的袖口内。
作为熟识夜场各种游戏规则的人,耿炎对种局面的把控早已是炉火纯青。
耿炎将牌放在桌上,神色淡然的说道,就玩□□,一局定胜负。
行,就□□。严覆青抬头对先前搂在怀里的那个女人道,你穿的最少,发牌大家看得清,就你来发牌吧。
女人点点头,随即上前拿起那副扑克,动作不太娴熟的开始洗牌。
那咱们就来说一下这赌注吧。严覆青的那名手下开口道,就
都是认识的人,也不能玩的太狠。严覆青懒懒的打断手下,随之将一把雪茄剪扔在了面前的桌上,代价就这个吧,正好附近有医院,能及时送过去接上。
那是把双刃铡刀的雪茄剪,中间的圆孔像个小型的断头台,看着小巧玲珑,实则两头用点力,两片刀刃能瞬间切断人骨。
耿炎一看就知道严覆青是什么意思。
这种手段曾是尼维用来惩罚做错事的养子的,就比如严覆青,他左手的小拇指就曾用这种方式断过,虽然后来接上了,但那小指上现如今还留着一圈疤,只是用戒指挡住了。
严覆青那名提议玩牌的手下没想到严覆青要玩这一出,他原是想提议用钱作为筹码的。
那个即将参与赌局,名为黑奇的黑子男子,听到严覆青这么说,顿时流下了冷汗,他心底宁愿这事就不了了之,压根不想为自己头上的伤争取什么,但他没胆子对严覆青的提议发出异议,只能一咬牙,隔着桌子坐在了耿炎和江沐的对面。
事到如此,耿炎自然也不会退缩,可以,就这个。
江沐根本不知道这群人是要赌什么,他甚至不认识桌上那个小小的金属物是什么东西,只是听严覆青说到事后输的人还有可能去医院,就直觉这肯定是个极其危险的游戏。
不,我不赌。江沐忽然道,我我不会□□,我不玩这游戏。
耿炎搂在江沐腰上的手猛然收紧,他微俯头靠在江沐的耳边,声音低而冷,别给我丢人,这局面,你退缩是打我的脸。
江沐盯着耿炎,蓄着泪的眼睛充满怨恨,是你让我来的,要赌也该是你去赌。
你他妈自己蠢的跑错包厢,就给我自己担着。
是你发错了包厢门号,我才
你现在没的选择。耿炎冷声打断,听着蠢货,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让你输的。
耿炎,你这小情儿是被你宠坏了啊,居然都敢跟你蹬鼻子上脸了严覆青轻笑一声,好啊,既然人家不会玩□□,那就换个简单点的,小东西,你说我们玩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会。江沐面色苍白道。
那就来最简单的,直接比大小,这样规则简单且瞬间就能分出输赢。严覆青微笑着,就像哄小孩似对江沐道,你看怎么样?
这显然连三岁小孩都玩的明白,江沐没办法,自知自己退不了这局,最后不安的点了下头。
耿炎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这样幼稚的玩法,反而更方便他暗中出千。
严覆青让那女人从那副牌中取出同一花色的二至十,共九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