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儿子的,总不会把母亲往坏处想。
以前我母亲很喜欢秦家小姐,每次她来,母亲都会拉着她的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所以当时她告诉我,母亲为难她,我并不相信。
只觉得她是因为一夕家道中落,心中不安所至。”
阮一鸣怀疑当时的秦诗疑神疑鬼。
突然从一个千金小姐沦落成丧家之犬。
想必那时候秦小姐的心态也很成问题。
阮一鸣十年前还是个半大少年,料想心思也不会从细致。
他白天上学堂,下了学堂后会来看看秦家小姐。
那时候的秦诗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见到小情郎自然会将委屈都抖落出来。
小情郎也许最初还会细心安慰,可是说的次数多了,小情郎难免厌烦,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边是青梅竹马的小恋人。
两人最终走向分离,也不算意外。
“这十年,你一直在找她?”
“是。
一刻也未停歇的找她。”
“阮公子,说句不中听的,十年时间,很多东西都变了。
你喜欢的那个秦家小姑娘,早已不是当初你心里的那个模样了。
也许她嫁了人生了,也许……
处境十分不堪。
你便是找到了她,又能如何?
你还想娶她吗?
不管她这十年经历过什么?”
阮一鸣坚定的点头。
“是。
要娶。
当初是我的错,我不相信她的话。
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觉得她整日哭哭啼啼的让人心烦。
她和我在阮家的遭遇,我只当她是故意惹我注意。
想方设法的想让我陪在她身边。
我那时年轻,根本不喜欢整日被关在家里。
她却不准我出门……
萧姑娘,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的在意她,现在想来,她的那些娇贵毛病,竟然也是弥足珍贵的。”
因为失去了,所以一切都变得珍贵起来。
记忆中那些不悦的烦心的,竟然也因为时间而变成了欢快的喜乐的。
萧樱轻轻一叹,想着自己有一天若是和殷九明分隔千里。
他说过的话,他做过的事,也会成为她心中的弥足珍贵。
哪怕他当初开口承认自己是个狠心的,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这点萧樱倒挺理解阮一鸣的。
只是秦诗……
一个花魁,真的能重入阮家。
也许到了那时阮一鸣才会发现,记忆比现实善良多了,记忆中越美好,现实越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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