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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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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能叫自家主君冒险,否则回去以后还不得被承铭主帅剥一层皮。

二宝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别碰它的嘴,可能是吃着毒药了!大家都离远点儿,我来检查。

铁匠也看出了猫腻,提醒道:二宝兄弟小心啊,这好像跟你家四眼儿那晚的状况一样,不认得人了。

王记老板也慌了,顾不上脚脖子被咬得血次呼啦的,急忙摘干净自己:我的狗天天在外面跑,肯定是有人投毒啊!

铁匠却说:先别把责任往外推,这才辰时,你家小狗刚从窝里出来,我都没见它跑出去。

杨老太也说:我亲眼看见的,这狗就是刚出门,还伸懒腰呢!出来的时候嘴里嘎吱嘎吱嚼什么东西,八成就是你自己店里的东西!

王记这回是真兜不住了,火气噌噌往外涌,大骂老太婆过河拆桥陷害他。众人多半存着凑热闹的心思,当然也有正义感强的,就带头涌进了王记的铺子,作势要搜出可疑物品。

王记本以为那毒药藏得够深,谁知挤进铺子里一看,狗东西不知怎么把他那一小包毒药给扒出来了,一粒一粒像染红的瓜子仁儿,就明晃晃地铺散在地上呢。

气氛如同釜底焖火,温度终于达到了临界值,轰地一下着起来了。王记被人押着肩膀推了出来,面对着自己要求的证据,受千夫所指,无从抵赖。

铁匠说:我可真是见识了,自己弄毒药害别人的狗,最终还到了自己的狗头上,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个汉子说:那天晚上我也在陪孩子逛街呢,孩子差点被二宝兄弟的狗咬了,我当时心急还说了二宝兄弟几句,现在想来,真是对不住了。

铁匠说:这也不怪你,谁不是宁肯自己受苦受难,也不愿意让孩子擦破点皮。好在二宝兄弟医术高明,当场施活好了四眼儿,要不然正着了某人的道,人和狗都出事。

一想到那晚如果场面失控,自己孩子挨上狗的毒牙会有怎样的后果,汉子就按捺不住火气,上手就给了王记一拳,说道:什么狗屁街坊邻居,大家别轻易放过他,报官去,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么一来,有几个街坊果真结伴跑去找巡逻兵了,剩下的人不是讨伐王记的恶劣行径,就是称赞二宝的医术。

二宝被夸得云里雾里,感觉自己又一次被圣光笼罩了,便默默拿出一粒能量弹,自言自语道:这时候该我上场了,伸出援手,英雄救狗。

藏弓却嗤笑一声,抢了他的药丸,高高抛起又仰头接住。白里透粉的药丸被他衔在齿间,舌尖还故意挑弄了一下,小老板,你不说我是属狗的么,救我一命吧。

二宝捂住脸,莫名觉得哪儿都烫。

火头军是不是有病?

火头军没病,今天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他叫手下潜入老杨家,趁杨老太太睡觉的时候把那种药粉也撒在了她的头皮上。之后又趁夜潜进王记药铺,找到了藏在隐秘角落的毒药,证实了王记曾给四眼儿投过毒。

他知道杨老太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硬触官家的霉头,再来找二宝要赔偿,但讹钱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再加上手握王记的把柄,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就在刚才的混乱中,豹旗七号从窗户翻进了王记药铺,把那包毒药扒拉出来,伪装成了小黑狗的杰作。让这包毒药成了压垮王记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直到此刻,王记仍然死咬着不承认教唆杨老太诬陷二宝的事,更矢口否认毒药是他的。他非说有人陷害他,自以为这样别人就拿他没办法了。

杨老太恨不能戳着他的鼻子骂:还嘴硬呢,我可是知道你的伎俩的!你有发炎的药就有消炎的药,有这种毒药肯定也早准备好了解药,赶快拿出来吧!

王记吼道: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谁都知道你对你媳妇干过的那些坏事,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一码归一码,王老板你做个人吧。那可是你自己的狗,好歹一条命,真不救吗?

就是,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抵赖。

好歹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积德懂不懂?

所有人都在要求王记救狗,俨然已经认定了毒药出自他手。王记崩溃了,忽然挣脱了押着他肩膀的人,跪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他怎么也没料到,精心安排的一切会毁在一个老太婆的手上。不,他早该料到,老太婆贪得无厌,事情迟早要败在她手。

此时小黑狗已经不再发狂了,但白沫越吐越多,渐渐变得很虚弱。王记抬头看着他的狗,内心的挣扎表露无遗。

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就算认罪了,衙门来抓他他就再没法辩驳。不救的话狗会死,就算不信积阴德那一套,狗也是他养了好几年的狗。

小黑狗却像是知道主人在伤心似的,拖着沉重的小身板儿朝他走了过来,刚走到脚边就躺倒了,继而浑身抽搐。

王记终于扛不住了,冲进铺子里又冲出来,掰开狗嘴灌了一碗淡黄色的药水。

之后小黑狗停止了抽搐,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虽然还是虚弱,但看得出来已经没大碍了。

药碗摔碎,王记虚脱似地瘫倒在地,垂下头捂住了脸。

衙门来抓人时杨老太还以为能置身事外,然而豹旗九号骗了她。新君上位以后修改了律法,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触犯了法例才会免责,但那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而是由其子女代为受过,罚款为主,训诫为辅。六十岁到七十岁之间的仍然由本人担责,除了罚款以外还要接受十五日以内的训诫和改造。

杨老太受人教唆陷害全人杂货铺,对儿媳下药致使头皮发炎溃烂,情节恶劣,好在还未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被罚了二百两银子和七日的训诫改造。

杨生在这之后找过放羊女,想求她念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替杨老太说说话,尽量免除训诫改造的惩罚。毕竟大狱里头什么人都有,只要稍微想一想,他就心疼他娘,疼得不行。可惜放羊女已经伤透了心,见都不愿意见他。

十来日之后,王记药铺换了招牌,由一位姓姚的大夫买了下来,目前正在装修中。放羊女带着孩子来找二宝,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衣裳是鲜亮的桃粉色,发髻上也多了两柄翠玉簪。

二宝很高兴,问道:大姐不放羊了,我该怎么叫你啊?

放羊女说:我娘家姓姚。

二宝一愣,姚记药铺?

放羊女说:那是我伯伯。你看我的头皮,都已经养好了,不用浪费你的灵丹妙药啦。

二宝颇有感慨,说道:咱们昆仑地界真的很小,姚老板是你的伯伯,卖我宅子的房主是王记的大堂哥,绕来绕去原来都是一大家子。

放羊女说:是啊,往前数三代都是落魄户,不得已才来到这地方的,没想到住久了还真是舍不得挪窝。我听说王老板进去了,是连同上次教唆铁匠的事一并罚的,判了五年呢。

希望他出来以后好好做人,重新开始吧,二宝捧着脸,注视着放羊女的头发,由衷地说,真好看。姐,你变美了,也更自信了,我可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放羊女捂嘴轻笑,二宝兄弟,我要是还没成亲的姑娘,听了你的话要脸红的。

恰好藏弓从这边经过,两人的对话被自动过滤筛检之后落进他耳朵里,莫名就变成了:你真美。我脸红。

不知怎么想的,一只大手就这么捏了过来,二宝白生生的脸蛋上顿时出现了几个突兀的黑手指印。

二宝嗷嗷叫嚷:你干嘛掐我?

藏弓说:亏我帮你研了半天的墨,手指头都累酸了,掐你一下还要叫,小器。

放羊女再次笑了起来,看看藏弓,又看看二宝,眼里尽是柔软和温暖。她道:好啦,我是来找你签捐的。

二宝露出了小酒窝,还和之前的一样?

放羊女却摇摇头,不,这回我要全捐。

签完了协议,二宝送她们母女出门,一直送到西街尽头的一个窑洞附近,忽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是樱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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