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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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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愿意倒水,其实是有自己的意图。

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不能任凭狗暴君乱来。他自己作死没人管,却不可以连累二宝。

再者,如果二宝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要密谋造反再兴刀兵,一定也不能容忍的。

由是拿定了主意,不如想办法在鳞甲族境内杀了狗暴君,回去以后再向官家举报私矿。

这样一来,第五军怀疑鳞甲王杀了他们的主子,鳞甲王也认为是第五军举报了私矿,结盟谋反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但它也有顾虑。

要真杀了狗暴君,二宝一定会难过的。

就算是条狗,养久了也舍不得宰杀,何况撇开狗暴君的臭德行不谈,他对二宝还是好的,二宝对他更是好上加好。一片赤诚化为乌有,搁谁都无法忍受。

怎么办?不想让二宝伤心。

要不然就说一半留一半,只把狗暴君的身份告诉二宝,再骗二宝说他已经回了第五军,再也不会回来了。

行,就这么干。好歹不是双重打击,时间长了二宝总会淡忘这个人,就像他曾真心对待过的许多人一样。

于是松鼠悄没声地打开了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化进了水里。听卖药的那人吆喝,这东西无色无味,一小包就能毒死一头牛,狗暴君总不会比牛还沉。

藏弓接了水杯,刚要喝下,却又给松鼠递回来了。松鼠的心狠狠一坠,勉强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又怎么的?

藏弓说:凉了,换一杯。

松鼠咬着后槽牙,乖乖换了一杯温的。好在它从卖药的那里拿了三小包,狗暴君今日注定要毙命于此。

然而藏弓接了这第二杯,又说道:烫了,换一杯。

你有完没完?别没事找事!松鼠吼道。

成,那就摊开了说,藏弓把杯盏翻转倒扣,一杯清水就此泼洒在了地上,老鼠药,剧毒,无色无味,喝下去超过一炷香的工夫就回天乏术了。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松鼠狡辩。

听不懂没事,能听懂下面几句就行。你家小老板给我换了一个心脏,阴差阳错使我嗅觉灵敏,能闻出寻常人闻不出的药味儿。不想自取其辱就别折腾,我没工夫陪你。

松鼠被识破,羞恼不已,胸口急剧起伏却不知该怎么反驳,末了迸出一句:我不是老鼠!是松鼠!

到了中午,二宝还是没醒。左右松野圭一不会在鳞甲族境内对他们动手,藏弓便也不急着走,给二宝喂完小米粥后就从集市上买了本书册回来,抑扬顿挫地念给二宝听。

那狐狸一件一件褪去雪白纱衣,直到肩头只挂了薄薄一层。冰雪之肌,宛如玉瓷雕成,眼下一颗红泪痣若隐若现,便是那十里寒霜中的万千红尘。不由惹人遐想,真将这公狐狸抱在怀里,又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未必就比母狐狸差在哪里

狐狸解开银扣腰带,窄窄一小截纤腰不过盈盈一握,书生哪敢碰触,唯恐一碰便将那纤腰掐断。狐狸却大胆,攀住书生肩膀,附耳问道,郎君如今还是觉得女子更好么?书生早已热血沸腾,三魂没了七魄,哪还分男女,抱住狐狸翻身上榻,便在那销魂窟里抵死纠缠到了天明

啊啊啊!你在给二宝读什么东西!!松鼠又炸毛了。

你别吵,我给二宝读读书,说不准二宝能听见,藏弓说着又想继续,忽觉得狐狸也没什么好,书生就是没见过世面,才会被色相迷惑,便摸上二宝的小脸,感慨道,还是我家二宝最讨人喜欢。

夏日天热,头脑容易昏沉,何况还要读书。

松鼠蹲在旁边打瞌睡,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把狗暴君给熬困了,从窗台上扛来了一把小刀。

小刀虽小,要插喉管还是容易的,趁现在狗暴君正搂二宝睡着午觉,一刀下去就能解决。

它邪邪一笑,发了狠心,嗷地一嗓子就要往下扎。结果这一刀没能落下去,停在了狗暴君的喉结处。

狗暴君中指弹开刀尖,一把揪住了它的大尾巴,倒提着,我先前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想给你刮刮胡子,你看你这得有两天没刮了吧,我怕你扎着二宝。

两次刺杀不成,机会就没那么好找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机会,松鼠不是看不出来,狗暴君根本用不着提高警惕。要是杀他那么容易,当年的恒文帝何至于要联合外族围攻他,还要从背后对他下手。

又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趁早上凉快时启程了,藏弓从集市上买辆了马车,还买了宣软的褥子给二宝铺着。

本以为没选择租蒸汽车就是为了车夫的安全,买下马车可以自己驾驶,却没想到马车的车夫也跟着,还跟了两个。松鼠问藏弓为什么,藏弓也不答,兀自把二宝抱上了马车,安排妥当。

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松鼠说道。

睡得久才能休息好,醒来就到家了。藏弓说着在二宝额头亲了一口,亲不够,又把鼻尖、眼帘、嘴唇全都临幸了一遍。

想到回去以后就不能这么乱来了,心情真是一言难尽,便干脆把人抱起来磨蹭了一会儿,也不管松鼠在旁边怎么看他。

他是谁?是暴君。

他有人性吗?没有。

他都人人得而诛之了,也不在乎多一个糟糕的名声。耍流氓就耍流氓,反正二宝是他的,他得早早盖章。

可以走了吗?松鼠忍无可忍,真希望二宝现在就醒来,看穿你的真面目。

醒不过来。藏弓轻笑。因为他在二宝的汤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就是希望二宝一觉睡到昆仑山。

危险的路他得自己走。

把二宝重新安顿好,藏弓便下了马车,招呼车夫上了官道就可以赶慢点,别颠着人。

松鼠见状奇怪道:你不上来?

藏弓说:要是运气不好,往后不会再相见了,你就把真相告诉二宝吧。叫他恨我总强过一辈子惦记。

松鼠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藏弓说:趁现在没人监视,赶快走吧。

见他上了后面一辆马车的驾驶位,松鼠心中不受控制地一动。这狗暴君从来不喜欢好好回答问题,但这次,他的用意不用说出来也已经很明显了。

马车上了路,的确有些颠簸。二宝躺得浑身骨骼僵硬,好多次想醒都醒不过来。

这期间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时不时碰碰他的嘴唇,又碰碰脸颊、鼻子,还碰过耳垂,痒痒的,想问是不是火头军,又开不了口。

之后逢噩梦,梦见火头军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打伤了,快死了,他想用自己的血去救,却怎么都动弹不了,真是难受已极。

终于在一个坡道口,马车陷进了坑里,他被颠得摔在了厢板上,才忽地从睡梦中脱离,回到了现实。

灰、灰老大二宝急促地喘着气。因为噩梦刚醒,心口还跳得厉害。

松鼠高兴坏了,跳到二宝腿上,抱着就是一通哭诉,狗二宝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躺一辈子!你知不知道那个狗将领有多坏,他对你

先别说那么多,二宝打断它的唠叨,将军去哪里了?我记得他在鳞甲族王宫跟人打架,对方人太多了,他打赢了吗?

呃松鼠动了动嘴,理智占领高地,开始思考要不要把狗暴君的事如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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