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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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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过也没欺负他。藏弓答道。

那对方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

说到此处,外面有人喊二宝出去,二宝答应一声便搁下了筷子,叫藏弓和承铭先吃。

承铭趁机跪在了藏弓面前,躬身拜伏道:主君,属下罪该万死,请主君责罚!

藏弓也不叫他起来,只盯着外面,施施然问道:何罪之有?

承铭说:一不该阻拦主君杀孔雀王,二不该拖主君后腿害主君受伤,三不该割小老板手腕,四不该贻误主君向小老板告白的最佳时机。

藏弓冷笑,告白?你倒是很会偷梁换柱。

承铭抿了抿唇,胆战心惊地抬头瞄了一眼,不是告白么,属下心想那个时候告白,小老板一定会答应的,主君必定也懂这点。但属下又觉得那样多少有点趁人之危,所以斗胆阻止了主君。

一脚飞来,承铭被踹翻在地。他赶紧爬起来跪好,揉揉膝盖,属下错了,这回真知错了。

藏弓:重说。

承铭:是。第四是不该阻拦主君向小老板说明真相,那时候虽然性命攸关,但小老板有权选择救或不救自己憎恨的人,隐瞒他,就等于剥夺了他的权利。

藏弓眼神晦暗下来,知悔么?

承铭迟疑一瞬,忽又拜伏下去,声音微颤,属下不悔。别说只是隐瞒,那时候就是要属下的命也行,只要能救活主君。

肺腑之言,无法苛责。藏弓心里有数,便道:起来吧。

是,承铭像个没事人似地坐回桌边,说道,主君,还有一件事不太妙。

藏弓:直说。

承铭:孔雀王不见了。属下当时吩咐了搜查他的尸体,但根本没人看见有尸体落到崖底,到处找过也都没找见,所以属下以为,他恐怕还活着。

见主君蹙眉,承铭又道:他已经知道了主君的身份,要是活着逃回百肢王那里可怎么办?

此时外面的二宝扭头回来看了一眼,藏弓冲他笑得灿烂,待他转回去继续和人说话时又沉了脸,末了轻叹一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来找二宝的人是前日带孩子来看脚脖子的妇人,她儿子昨夜又皮了,把另一只脚脖子也崴了。

她实在心疼,便想去铺子里买能量弹,谁知铺子里只有一个伙计在,能量弹又卖完了,便一路询问找到二宝家里来了。

二宝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家住在茶马谷不远处的山坡上,孩子夜里起来撒尿,听到了打群架的动静。

天太黑,谷底的状况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对面绝壁顶上对战的两个倒是看了个大概。

后来其中一个被打下山谷,孩子受了惊吓,自己倒退时崴了。

打下山谷?那不得摔死了?二宝朝屋里看的那么一眼,便是这个意思。

如此说来,打架的便是自家火头军,火头军没摔下山谷,摔下去的必然是对方,那就是打死了。

妇人却说:怕是没死。娃娃说的应该是真的,那人是个武林高手。娃娃在对面看见那人坠到一半时朝绝壁上蹬了一脚,然后特别神奇地飞走了。

飞走了?

对,妇人把手里的一根五彩翎羽拿给二宝看,娃娃这么说,我一开始肯定是不信的,然后他就要证明,把我拉到了茶马谷底。那里乱七八糟的,全是被刀剑割下来的树叶,还有没冲干净的血迹。我捡到了这根羽毛,娃说这就是那个摔下绝壁的人身上长的,白天见过一次,脸上也有两道这种颜色的羽毛,但没这么长。

二宝想起来了,妇人的儿子白天过来时就说了,山腰上碰到了几个扮相怪异的人,其中一个手是黑的,眼睛是绿的。手是黑的,可能是毒素,那打伤自家火头军的就是他,九宫孔雀王。

这时又有两人经过,一见妇人拿的翎羽就来了兴致,好奇地凑过来瞧。妇人把她儿子说的那些说给两人听,二宝本想阻拦的,架不住乡野人民的八卦精神无可阻挡,也只好跟在旁边听,以防她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妇人一说完,其中一个汉子就接了翎羽,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上的一个人物?号称九宫孔雀王,据说他是六翼族和百肢族的混血,身上的羽毛原本是正常的黑灰白三色,练了邪功之后就变成了五彩色。

另一人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九宫孔雀王早就宣布退隐了,怎么可能来咱这儿打架。而且唯一能和他对战的御衡子已经死了,除非御衡子活过来,否则没人能拔下他的羽毛。

啧,这不一定啊,御衡子还有徒弟呢。欸欸,你们知道御衡子的徒弟是谁么?就是中央第五军的主帅,人家那么忙,会没事跑出来打野?

不一定啊,说不定是给他师父报仇呢。而且御衡子不止一个徒弟,也未必就是第五军主帅。

瞎扯什么呀,一共就俩徒弟,另一个是嘘,是已经死掉的暴君渊武帝。他的功力肯定比第五军主帅要强很多,他要复活的话的确能够一战。

二宝忍着饥饿听着,好几次都忍不住点头说是啊是啊,的确就是孔雀王,但不是第五军主帅跟他打,而是我家火头军。

御衡子也不止两个徒弟,除了官大的那两个,还有一个是我家火头军,火头军比他们厉害,能把孔雀王打下山谷。哈哈哈哈。

二宝家里也没有能量弹,便答应妇人下午去店里,到时候会新制一些,再叫东哥儿给她送上门去。妇人感激,就把翎羽从汉子手里夺回来,送给二宝了。

二宝拿着翎羽回屋,却不知火头军已然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还笑呵呵地把翎羽塞给了火头军,说道:将军,我才知道你师父就是御衡子,那渊武帝就是你师弟咯?难怪你平时总要替他说话。不得了,他要是复活了,我怕是不能给你面子,得第一个替天行道。哈哈哈哈!欸,四眼儿,别撵鸡!

二宝看见四眼儿脱了脖套,正在院子里撵鸡,凳子还没坐热便又冲了出去,把四眼儿的绳套拴好。

不愧是狗,就会薅鸡毛!二宝这般骂骂咧咧。

松鼠见火头军从屋里出来了,拼命朝二宝挤眉弄眼:别瞎说,别含沙射影地骂人,薅鸡毛的人来了!

二宝不懂,继续哈哈哈哈,灰老大,你眼睛不舒服吗?

松鼠:混蛋,蠢蛋,赶紧闭嘴!

二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藏弓走到了二宝身边,忽然握住他肩膀,扳正,面对自己。有些话藏在心里许久了,越久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此番火烧眉毛,已是不得不说了。

二宝,藏弓说,这件事也该叫你知道了。

二宝:什么?

藏弓说:我师父御衡,的确只有两个徒弟。

二宝愣了愣,啊,一个是你,一个是承铭大哥?

藏弓说:对。

二宝眨着眼,那渊武帝呢?哦,懂了,他是门外弟子。

藏弓却摇头,他不是门外弟子。御衡子一生不喜交友往来,孑然一身,拢共就两个弟子。所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二宝的脸色垮了下来,我不是很明白,你最好说清楚一点。

藏弓说:我就是渊武帝,是那个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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