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被宿欢徐徐拽紧,绷直在两人间,也让祝云深疼得不住皱眉。如今q1ngyu消退,无有那欢愉作缀,浑身伤处在拉扯间愈发难忍,连同青砖下的寒意彻骨,又岂是好受的?
“侍郎且待我讲好。”低首看着他,宿欢虽还是含着笑,眸底却凉薄的很,“您儿的命是看着我的面儿留下的,连同您那个祝家,如今归了朝廷,倒也不枉您这南朝第一大官商的名号。晓得您不愿背主,做得好狗,我也不b您了,只时而来这儿折腾您一顿,有时领个把熟人来这儿也是常事。”
祝云深昏昏沉沉的半阖着眸子,眼皮愈沉。
这回宿欢却是并未再折腾,着人将他抬回牢房后,还亲自看着医官将他安顿好,又吩咐几句,方才洗沐更衣,出了这暗殿。
…………
晌午已是过了,宿欢去寻楚旧年时,他却仍在批阅奏折。除去早膳与几杯茶水,他该是在御书房待到现如今的。
他身侧还有一少年,面容柔缓,身姿端正。
少年恭而有礼的垂目立在那处,温软的秋yan透过窗隔洒落在他身上,和暖如眉眼生春。此刻乍然抬眸朝宿欢看来,他不过是浅浅含笑,便宛如独占春妍,周遭物什皆做了陪衬,也只见得他一人。他唇se浅淡,眸se也浅淡。
“二殿下。”宿欢不曾想到竟在这儿遇着了他,施礼问安道,“殿下安好。”
“阿姊多礼。”温声应着,楚珚之朝她还过礼,展笑道,“前些日听闻阿姊抱恙,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这声阿姊原是随着楚琢之唤的,十几年来时而碰面,倒也喊惯了。不甚冒犯又不甚疏离,他将其间尺度把控得当,哪怕是宿欢,对他也难以生出不喜。
“无碍,略染风寒罢了。”这么答着他,宿欢却笑,“扰了殿下的事,还请莫怪啊。”
是了,楚珚之来这儿定是有要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