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不歇,清早自京都城门启程后,待到正午时分方才暂做休整。简便用过餐后,便再度赶路,终是在傍晚时分抵达驿站,更补足g粮、茶水及马料。
秋日的夕yan半斜,落在人身上却不甚和暖。尤其晚风徐徐拂来,愈发携了几分清寒。
宿欢自个儿掀开车帘,直截跃下马车,稳稳落地。她抬眼望过四周,又看向踩着车凳弱柳扶风似的阿妧,见她面露不适,忍不住轻笑着促狭道,“怎的,不过一日舟车劳顿,就受不住了?”
“官道便颠簸摇晃至此,更在车厢里闷了许久,折腾得婢子浑身酸痛。”阿妧叹过一声,又见宿欢和个没事人般,不免面上微红,“倒是被您善待这些年,反教婢子太过娇气了。”
闻言后宿欢不由得噗嗤笑开,“还成了我的不是?”
“婢子哪里敢。”瞧着宿欢故意逗弄自个儿,阿妧也不禁抿着唇笑,她生得面容妍丽,而今眉眼舒展时,在h昏下竟好看得晃眼。旁边有人看来,阿妧这才连忙收敛了神情,“天se不早,家主还是快些进驿站里歇息罢?”
“嗯。”她眯着眸懒散应下,“也好。”
“日行八十里……”临踏进门前,宿欢那对儿含情目看向不远处的楚珚之,唇角轻g,低声笑道,“日行八十里,京都与北地郡相距两千里,若无意外,约……二十六日的路程啊……”
将好是不紧不慢,赶上北地郡粮荒最重时,却又不至劳民伤财。
…………
次日,y云密布。
路上下了场小雨,细细密密也不妨事,因此,车马未停。
赶路的时候大为无趣,正午歇下也不过填腹罢了。倒是膳食乏味,更不甚jing细。宿欢虽惯来挑剔,倒也并非吃不得苦,将就着便是。
她端坐在车厢里看着阿妧收拾碗筷,又懒倦的倚在软枕上,以手托腮,透过车窗看向……楚珚之那辆马车。
“听闻二殿下食yu不振啊……”似笑非笑的轻声说着话,她搭在一旁的素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车茵,不疾不徐、慢条斯理,“要晓得这才第二日,余下还有二十四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