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珽的语气相当之敷衍,嗯嗯对的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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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徊意跟苏持搬着行李上车。
苏持的行李只有几公斤重,苏徊意则满满当当装了一箱。下楼的时候一路拖着哐哐当当,苏持看了他两眼,伸手替人拎过行李径直往大门走去。
苏徊意哒哒跟上,我来吧大哥。
苏持只大步往前走,不用了,隔壁听到还以为我们家要挖一条护城河。
在客厅里看新闻的苏纪佟捕捉到这句持言持语,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不错,词语库又更新了。
他大儿子这张嘴,也不知道小意是怎么黏上他的,跑那么远出差都要跟着。
苏纪佟想完又开始忧虑:唉,这难道就是他家老大快三十了都还没对象的原因?
两人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就由林司机送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苏持坐在后车厢看平板,确认要谈的项目,苏徊意也敬业地探了个脑袋过去。
毛绒绒的头顶扫在苏持脸颊上,他无所察觉,苏持也没躲,看得懂?
苏徊意想起自己应有的知识储备,立马正襟危坐,看不懂,大字不识一个。
苏持侧头看了他一眼,九年义务教育在你这里是纯慈善性质的?
苏徊意,演过头了。
从家里到机场不过一小时,托运了行李之后两人便登上飞机。
头等舱的位置依旧是两两连座,一排四位中间隔了一条过道。
苏徊意坐在靠里一侧,苏持坐在外面。没过一会儿广播在机舱内响起,飞机开始滑行,苏徊意下意识转头去搜寻苏持的手。
他刚瞄准要探过去,那只手就直接握了上来,和他十指相扣。
掌心贴着掌心,指节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是最牢靠的姿势。手心的温度偏高,苏徊意心头跳了一下,大哥,我们就按国际握手礼的标准
要起飞了。苏持仰在靠背上闭上眼,别乱扭,待会儿耳鸣头晕。
机身果然在下一秒拔高,苏徊意赶紧又缩回去。
直到飞机在高空平稳飞行了几分钟,那只手才松开他。
苏徊意侧头看向苏持,后者神色如常地靠着,察觉到他的目光又睁眼看过来,看什么?
苏徊意细细揣摩他的神色,我看看你是不是被调包了。
苏持配合地低头凑近了点,够你看清楚了?
苏徊意战略后仰,够够的,够够的。
下了飞机后,两人打车回家。
两地温差有二十度左右,苏徊意虽然提前加了外套,但下飞机那一刻还是被冻成了震动模式,一路被他大哥夹在胳肢窝里取了行李上车。
在后备箱放好行李箱,苏徊意颤抖着飞速缩进后车座。苏持随后跟上,砰地拉上车门,很冷?
太冷了哥哥哥!
苏持重新把他夹回胳肢窝,到家就好了。
苏徊意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他感觉他的港湾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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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正是午后三点多。
刚下车就能听见后院施工的轰隆声,苏持皱了皱眉,提了行李带着苏徊意一起进了门。
到屋里后噪音减小,家里还留了两个佣人,见到两人打了声招呼。苏持将苏徊意的行李拎着上楼,转头叮嘱,把屋里的地暖空调都开着吧。
诶好的。
苏徊意缀在后面上楼,还是滇南适合我生长。
苏持上楼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着没说话。
苏徊意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两步跟上去,但是滇南的太阳远不及大哥的拔苗助长!
苏持将他行李拎进卧室,转头同他说,你要实在怕冷,这几天待在家里就行了。
苏徊意迷惑地缩起下巴。这样他就不是很懂自己跟过来是干嘛的了,我还是跟着大哥吧。
跟着给我伴奏的?苏持看他目露迷茫,贴心地补充说,用你颤栗的牙齿。
两人最后折中了一下苏持去公司的时候他可以跟着,到公司外面他就留在公司等着。
达成一致后他们各自回房间收了行李。
外面的施工声透过阳台门传进屋中,苏徊意本来打算睡一觉,这会儿估计是不行了。
他打开阳台门想去到苏持那边,开门才反应过来这边阳台不连通了,又转身出门从外面敲了敲。
大哥。
隔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房间已经收拾整洁,苏持站在门口,怎么了?
外面有点吵,大概要施工到多久?
正常是下午六点左右,再晚就扰民了。苏持问他,想睡觉?
还是大哥最懂我。
一根手指挑了挑他软踏踏的呆毛,是你比较好懂。
这会儿没法睡觉,苏徊意待了会儿打算去后院看看施工现场。他裹了羽绒服和围巾,下楼的时候被苏持叫住,哪里去?
苏徊意回头指责,你也在用白骨精的语气叫我。
改改你的语病。苏持走下来,要出门?
去看看施工现场。语病被他自动跳过。
苏持没跟他计较,怕冷还要乱窜,走吧。
两人一起下了楼。侧厅外的小庭院也被半围了起来,后院本来是有个花房的,因为要给汤池挪位置就搬来跟后院合并了,搭成半开放式庭院。
透过后院可以看见花房里摆着一盆翠意盎然的罗汉松,苏家人离开的这段时间由佣人照顾得很好。
苏徊意看到,激动指认,那是我和二哥一起养的松!
苏持,喔。
苏徊意赞叹,长得还挺好的。
苏持瞥他头顶,不及你茂盛。
苏徊意,
遭到无故diss的罗汉松很快被抛到脑后,开门时扑面而来的冷气吹得苏徊意头都僵硬了。他把脖子缩了缩,苏持抬手给他围巾拉高了一截。
围巾盖过眉眼,他彻底变成一棵盆栽。
我都看不见了哥。
我拎着你过去就是了。
然而构想并没有得到实践,从宅屋一路去到后院的路坑坑洼洼,还有几条管道拖在地面上。
苏徊意全程把着苏持胳膊走过去,就怕再来个典藏版平地摔。
隔了二十来米便能看见被围起来的施工现场,有好几名工人和大型机械在现场轰隆隆地动工。烟尘扑落在冬日的冷空气中,有些呛人。
汤池已经开凿出来了,正在装注水、排水管道。
两人站在施工场地外围看着,几名施工人员转过头来看了他们几眼。
那边的就是这家雇主吧?这么多天了才第一次见。
肯定是了,你别说,气质样貌还真出众。
是两兄弟吗,怎么长得不是很像
诶诶、别说了,说这些干嘛。干活!
工人的嗓门儿大习惯了,说话的时候没有自觉,周围轰隆隆的施工声音盖了大半,他们以为苏徊意两人听不见,说了几句又接着做事。
苏徊意在嘈杂的施工声中转头看苏持的神色,发现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大哥,他们说我俩长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