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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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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端也礼貌地笑了下,“应该的。乾哥你在我那个时候也不是故意落井下石的,我知道。真奇怪,最近我总是想起咱们小的时候你带着我玩的那些事情,其实你当哥当的挺好的。”

“……可是我不是好情人。”

“嗯,不好。你太懦弱、自私、脚踏两只船。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各自为犯过的错误付出代价,这就够了——何况我爸被我气死的时候你还代我照顾了一阵我妈,直到她跟我姐出国……我想,她们现在应该挺好的。”

“……你该去找你的家人。”

倪端摇头,“不找了。她们早当我死了,我也当我自己死了,借尸还魂的把戏不好玩,也就是来唬唬你。”自嘲地笑了笑。

“……前天是你的生日,虽然有点晚了,还是说一句生日快乐,端端。”

倪端正色看了看苏乾,摇头,“我说以前的倪端已经死了,没有生日。如果有的话,就是杜志军和你进监狱的日子。现在我才感觉自己又活的像个人了。”

苏乾黯然点头,“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好受,我……”

倪端打断他,“现在说这些漂亮话有什么用,”叹息,“或者如果你这样说能让自己感觉崇高一点就不妨说,不过抱歉我不想听。”

苏乾强迫自己振作似的大力揉搓了下脸,强笑道:“端端,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恨的背后是爱,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爱我,我背叛了你的爱,所以我甘愿受罚,只是我坐完这两年牢之后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经历了这么多我才发现你始终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噗——

倪端失态地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简直笑到前仰后合,勉强控制下来,肩膀犹自颤抖不已,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对不起对不起乾哥,我一时间觉得——噗——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我真的要担心你的未来了,你马上要去一个很黄很暴力的地方,像你这样的软脚虾孬种一定会被艹个半死,两年后你出来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活着也不知道松成什么样了,居然还在这里谈什么情爱——乾哥,你醒醒吧,你是去坐牢,不是去度假。”

倪端的笑容渐渐凝固在嘴角,成了一个绝佳的冷笑,“乾哥,你看清楚我——”他抬手把一侧潋滟的长发撸到后面,露出整张肃杀的脸,那一道从眉骨划到耳际的疤触目惊心,他一点点沿着向下摩挲,“这里,是我自己用折断的牙刷划的,趁着他们在我面前论资排辈商量谁先谁后的时候,我得到机会毫不犹豫地就给自己毁了容。可是这还不算完,有了这道疤也不能让我安全起来。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洗澡,每天把自己弄的脏兮兮,一身的跳蚤虱子,每天痴痴呆呆疯疯傻傻,一个月内我瘦了二十斤,只剩下一把骨头,到了抱着会做噩梦的地步才算安全。”他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耳珠上,拨弄着,“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差不多疯掉了。如果不是想着杜志军、杜菲菲和你。我也许真的就嘭的一下——不见了。”

苏乾的眼泪落下来,他不断擦着眼角,“……我不知道端端,原谅我……”

倪端耸耸肩,“我原谅你了。现在,我可以从这个漫长的噩梦中醒过来了。现在,是你噩梦开始的时候。只是你觉得我还会再爱着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你吗?”

苏乾抓住最后一点希望,“你说过要我信你。”

倪端苦笑,“乾哥,你知道我曾经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期盼你来拯救我吗?——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人不要把自己的全部希望放在任何人身上,除了自己,现在我把这个还给你。希望你多懂得一点做人的道理。去吧,苏乾,去坐两年牢,你就什么都懂了。”

苏乾忍不住哭出来,这眼泪里包含太多,他哭得难看。

倪端回到丁牧遥的别墅收拾行李,他其实没带什么进来,几件没地方放的衣服,主要是回来和主人道声别。

丁牧遥正躺在摇椅上喝红酒,电视里放着猫和老鼠的欢脱动画场面。

见倪端回来,就招呼他,“哟,肖恩克的救赎来了。你这次可算是报仇雪恨脱胎换骨了,怎么打算金盆洗手了?”

倪端给他斟酒笑说:“丁少你真是开玩笑,难道我会真的不自量力地以为是我那点点手段扳倒杜志军的?没有你,没有最近的人事变动,我不过是以卵击石。”

丁牧遥乜斜着看了他一眼,“行啊!原来你心里什么都明白着呢。小瞧你了。”

倪端笑说:“其实不管有我还是没我,杜志军这次都死定了,新来的那位对他不满这个是他自作孽,与我无关。至于他惹到丁少你,则是更是他多行不义,人品问题,更与我无关。”

丁牧遥笑说:“我有什么理由看姓杜的不顺眼?”

倪端说:“这可考到我了,我又怎么知道你们那个圈子里的内幕?不过姓杜的做的坏事太多了,比如说落井下石竞拍某个落魄少爷的初夜权啦,比如说出手太狠把人做到三天不能下床啦。像他这种权利的暴发户不知道谨言慎行,不清楚自己的门第身份,迟早是要落得这个下场的。”

丁牧遥轻笑说:“我本来想把你放在身边的,不过现在看来你有点太过聪明了。”

倪端端起酒杯碰了丁牧遥的杯子一下,“叮”的一声清脆,“我这只是小计谋,不是大智慧。这杯我真心实意地静丁少,人贵在相处,相处之下我才发现,原来丁少你是难得的聪明又够朋友。谢谢丁少这段时间的照顾。”

丁牧遥不正经地笑,“舍不得我?爱上我了?”

倪端笑说:“这个真不敢。”

“你接下来要去哪?”

“我么,自然要回去七月流火。”

七月流火,灯火辉煌之地,肖桑开始了和平常一样忙碌的夜晚。

倪端包月结束回来销假,顺便辞职。

肖桑知道他得偿所愿,已经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了,也不强求。

七月流火,铁打的营盘流水的鸭子,小鸭子们有所求而来,无所求而去,理当如此。

只有一个肖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坚守,成了麦田的守望者。

两杯咖啡,一段沉默。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么——头儿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我觉得你很聪明,做什么都还凑合。或者你可以去混娱乐圈,苦是苦一点,不过凭你的天赋倒还可以指望熬出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有那方面的人脉,给你引荐下也是举手之劳。”

倪端笑说:“肖桑果真以助人为乐为本,连我的后路都替我想到了。”鼓掌,“不过,其实我另有打算——我答应了吴爷事成之后去继续完成学业,当然是在地下医院里深造,学成后回来这里做帮派的专属医生。当然了,我也不是全无选择,我将来希望能够在整形这一块有所成就,给那些想改头换面重新开始的人一个机会。”

肖桑不禁赞叹,“真是不错的梦想嘛——你能这么快找到新的人生目标真是可喜可贺。”

倪端笑了,发自肺腑的,“是肖桑你教我的,人活着就要有梦想。这次我选一个积极点的,活起来的感觉也会不一样吧。”

肖桑喝了口咖啡,突然想起来什么,正色说:“那如果以后我介绍人去你那里做个拉皮、打个肉毒素玻尿酸什么的能不能打折?”

倪端放下咖啡正色说:“没问题,打个八点五折怎样?”

半年后,肖桑接到一个日本来的跨国邮包,拆开看一套相当贵重的古董茶具,附着一张开,上面写着——“鸭执事的下午茶”。

肖桑一边用茶具喝着咖啡,一边慨叹地想,“……真是个乱来的家伙!”

30、这一章内容和不行里陈建林夜店部分有重合哦

韩旭是个后知后觉的,他是在倪端离开七月流火之后才听人家热烈传诵他的复仇故事。他听的一愣一愣的,又努力回想了下倪端的音容笑貌,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他们之间的交往接近于零,只打过几个照面,连话都没说过。倪端看上去漂亮高傲又有几分危险,说实话韩旭对这个类型的是心有余悸。他之前ex出轨的对象十有八九是这种类型,连他亲弟弟也是如此。

所以他现在见到这种漂亮弟弟一般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可是没想到那样的倪端竟然背负着一段如此沉痛的仇恨,神奇的是他居然还能秣马厉兵地报仇雪恨了。

这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他出狱之后就只能远走他乡隐姓埋名,最后自己默默地死去什么的……韩旭对倪端除了佩服就只剩下佩服了。

在肖桑办公室的沙发上喝咖啡的时候韩旭忍不住对肖桑表达了自己对倪端的钦佩之情。

肖桑说:“你如果想复仇也完全可以,关键是你想不想。”

韩旭低头喝咖啡,口对鼻,鼻对心,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想复仇,或者说无仇可报。他心里也许有怨有不甘,却不认为那是恨。

他摇头,“别人的故事只能由别人来做,我做不来的……”

肖桑也只是随口撩拨他一下,回答亦在意料之中,转换话题说,“既然这样你也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在事业上更精进一些——最近店里想派几个英语底子不错气质好的人去英国进修,怎么样?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韩旭对于一个夜店会派留学生这种程度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要说留学生,就算是交换生他也是信的。机会虽好,可是他确实没有去的打算。

他摇头说,“谢谢肖桑给我进修业务的机会,只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

肖桑力劝说:“你家小孩如果可以请人帮忙照看下,我建议你还是暂时牺牲下陪孩子的时间,反正也用不了三两个月,基本上算是速成了,不像泰国那批要一两年的周期。就事论事,主要是我觉得这个业务很适合你的气质,你学成后回来收入会高很多。”

提到钱的问题韩旭略有犹豫,然而他衡量了下还是不想离开孩子太久,于是婉言拒绝。

可是他又实在需要钱,鼓起点勇气说:“其实我今天是想跟肖桑申请一件事情——我这个月的出台率不怎么高,我想能不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

肖桑说:“你想让我多给你做点推荐?”

韩旭忙否认,“不是的。我、我是说在我没有客人点名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在店里别的部门打个短工,比如门卫、保安、后勤、保洁什么的……我、我想尽量多赚点钱,等到小乖身体条件可以了尽快给他做手术,眼看过一两年他就要上学了。”

肖桑表示可以理解,“世道不好。现在物价涨成这样,除了你家小孩的住院费,生活费这一块负担也很重吧。我觉得这事可以,反正客人不多的话你闲着也是闲着,如果有人点你,你随时回来开工就好。不过这事我还需要向老板请示,也要其他部门负责人同意。”

肖桑肯通融韩旭已经是千恩万谢,回去等通知不提。

没想到隔了一天肖桑就跟他说上面已经批准,哪个部门随时需要人手就会来通知他,“岗位工资和津贴会按小时打到你的月薪里,月底发放。”肖桑对他确认了下。

于是从这天起韩旭倒成了七月流火的一个大忙人,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身份在门卫、保安、后勤、保洁之间变换,置物柜里放了几套制服随时更替。

如此数月,已是隆冬。

这天晚上华灯初上,七月流火开门做生意,韩旭被保安组长借调去在门口引导车辆进出。

因为是烟花胜地,这里就连保安的制服也非同一般,是厚实笔挺仿将校服的大衣,十分打扮人,但凡身材稍微说的过去的一上身便生生多出几分英气。

韩旭也许是在这里淫浸日子多了,对外表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注意,他对这身保安制服的好感度颇感。其实男人多少还是有点军人情结的,韩旭这辈子差不多是不可能正式地参军入伍保家卫国了,不过穿着这身仿军装的制服在鸭店门口spy下的瘾还是可以过的。

因此虽然外面温度低,可是他倒不讨厌这个活,尽职地给每一个来往的车辆指明方向。

一位客人下车后看了他两眼,说:“你不是里面坐台吗,怎么又跑来当保安了?”

韩旭看了看他,认出这位是曾经打过交道的某位,恍然说:“你不是彦先生的……”上次只记得挨揍了,忘了对方叫什么名字了,为了掩饰尴尬而特意解释说,“嗯,其实我在店里的位置是机动的,赚的是岗位工资。我的客人并不多,干呆着也浪费一个工,哪个岗需要我就到哪个岗,多赚一点是一点。”

陈建林点头,“还是三十岁以上的人工作态度踏实啊,我手底下不少年轻人就很浮躁,无论交待下去什么工作他们都觉得好像屈才了似的。”想想自己和一个流动性鸭子不好说多,于是就随便又说了一两句应付,进了店里。

陈建林进包房的时候气氛已经很high了,晋波把场面弄得不小,六七客人,也大多非富即贵,看出来经常出入这销金窟温柔乡,有些陈建林认得有些眼生得很。而亮点却在这里的侍应生,身材相貌自不必说,身上只点缀着非主流三件套——领结、丁字裤、黑色鞋袜。而这几样只能勉强叫做饰物而不是服装,身体表皮的百分之九十都暴露出来,大片的活色生香。

除了在澡堂子陈建林从没集中见过这么多屁股,而澡堂子里也不可能同时出现这么多高质量的屁股,他第一时间竟感到十分之惊悚。

晋波招呼他过去,光腚侍应生仪态大方地送上一杯红酒,另一人在他身后给他温柔地按摩头部。晋波说:“红酒是自家产的——最近刚在f国南边买了个酒庄,现在那边也不景气,价钱比较合适。你品品如何?”

陈建林多年和f国人打交道,也算修炼过这一套,当下也评头品足似模似样地说了一番,赢得了客人们的青眼,现在“上流社会”的人兴这个,玩个酒窖收藏,买个把酒庄啥的就意味着不止是不差钱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啥也不差。

陈建林说:“晋大老板你这品酒会办得挺别致的,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伺候。”

晋波说:“我也是听说七月流火新引进了这么个主题业务,请大家来鉴定下这里的服务水准。”说着随手摸了摸旁边一个少爷的屁股,像摸一块大理石雕塑。

旁边一个客人说:“我之前在腐国也参加过一个类似的聚会,那边有专门的光腚男仆公司,专门组织租赁服务,没想到国内这么快就跟风了。”

晋波闭着眼睛说:“是这里的鸭头有胆识有远见。”

陈建林适应之后也逐渐放松下来,眼光在众多高素质的屁股之间流连,挨个在心中打分,发现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反而是这样近距离面对那个硬邦邦的部位有点扫兴。想起来,确实,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彦清以外的男人发展过超出友情以上的关系,对男人的屁股不感兴趣也是自然。

总之,过不了一会他就专心闭眼,细细品酒。

所幸,酒确是好酒,细细品仿佛能尝到里面浓缩的f国南方灿烂阳光的味道。之后其他客人也开始纷纷祭出自己的藏品,陈建林也不像正式品酒那样只让酒在口腔里打个转就吐出去,而是悉数下咽,不知不觉就觉出后劲来,有点上头。

晋波和客人们酒喝到正酣,有点忘形地抛却了身份的矜持,对三件套男仆上下其手猥亵起来。

陈建林眼不见心不烦,闭眼装醉,晋波说:“你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怎么?对这一批少爷没兴趣?”

陈建林说:“是不怎么样,都不对胃口。”

晋波一勾手,旁边一位少爷弯下腰附耳过去,屁股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冲着陈建林,隐约还在中间沟的位置露出一点丁字裤的黑色绦带。陈建林转过头去,有点怕他偷偷放屁什么的。

那裸仆得了吩咐听话退下,不多时穿着体面的鸭头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得体地说:“晋先生有什么需要?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意见?”

晋波指指陈建林,“陈老板对这里的人不满意,肖桑,你可不要藏私,有什么像样的人才都领来给陈老板选选。”

肖桑殷勤而不失体面地微微躬身说:“不敢藏私,我已经把这店里素质最好的一批全部赶到这里,他们上岗之前都送到英国做了专业而全面的培训。至于这位陈老板……”他别有深意地笑说,“大概家里有个感情很好的人,不大习惯出来玩乐。”

陈建林自然记得不久前为了彦清“闹出轨”的事情而把刚才那个谁给揍了的事,不过对于这鸭头的记性如此精准还是刮目相看。

晋波笑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这位陈先生已经和之前的那位分手,正是适合出来散心的时候,你既然这么洞察世情,那么就帮他物色一个合他口味的来,他是我的客人,麻烦你费心招待好。”

肖桑说:“晋先生你客气了……”他略一沉吟,他努力回忆了下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彦清,不知如何下手。

陈建林摆摆手说:“老晋你就别折腾我了,”他指指在场的屁股们,“口味太重。”

晋波坚持说:“出来玩就是要放开些,你看大家不都乐在其中?”

陈建林无奈地看看其他人,觉得不做点什么是有点扫兴,多年的职场习惯使他下意识选择从众,虽然明明没有那个意思——突然心思一动,“那我自己点一个旧识吧,就上次那个——那个,我记不得叫什么了。”

肖桑明白了他说的是韩旭,迟疑了一下,笑着说:“已经有客人点了韩旭,他正在坐台,不好意思,陈老板,要不我给你找个更出色的?”

陈建林说:“哦?有人点他?他不是在楼下停车场看车吗?难道是我看错了?”

被拆穿的肖桑不退反进,咳了声,“陈老板,我不想让他来坐你的台是有一番考虑的,你懂我的意思。”

陈建林说:“上次是误会,你叫他来聊聊天,我不会怎么样的。”

晋波说:“原来老陈你不老实,这里面还有故事,既然是老相好,那就更要请进来叙叙旧,肖桑,请你给我个面子?”

晋波的面子是很大的,肖桑掂量了下陈建林,觉得他未必会为上次的事情怎样,既然他已经赔钱了事就说明不想得罪七月流火。于是微微躬身应下。

晋波别有内涵地笑看陈建林。

陈建林懒得解释,再说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并不算难看,若说起来有的时候简直像伤疤对于士兵的意义一样,是无名的勋章。

说笑间,韩旭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保安的帅气制服换了身坐台的休闲装,果真按陈建林的吩咐没有光腚啥的。

陈建林酒喝开了,到这时便打开话匣子唠叨起来,“……我们是不分手不成了,他跟我闹成那样!你知道我对他是怎样。”韩旭多少也算个知情人,甚至还是某个重要场合的见证人,于是就成了倾诉对象,陈建林对他bbb地说起来。

韩旭虽然觉得自己知道的不过就是那天被绑在卫生间期间和之后的见闻,未必就是事情的全貌,然而他素来与人为善十分客气,觉得不管什么样的关系,以分手告终都有几分可惜,对疑似借酒消愁的客人有点同情,在一旁安慰了几句。

陈建林算是遇到知音了,更加b起来个没完。

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醉掉不受控制了,然而为时已晚,在某一点之后的事情他就全然不知了。

31、与《不行》6062章内容严重重复看过的千万不要点进来哟

陈建林在熟悉的宿醉感中迷迷糊糊醒来,头疼、四肢沉重、口干舌燥,种种的不适最先占领了他的感官,然而实在是太渴了,他挣扎着爬起来。

面前凑过来一杯水,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咕咚咕咚一口灌下去,然后才猛地思考如下的问题:这里是哪里?以及——旁边的人是谁?

脑子里有一大片的空白,他努力集中思维,断掉的记忆和迟钝的反应让他无法对眼下做出合理的认知。

穿着酒店款式白色睡袍的韩旭善解人意地解释说:“昨晚你醉的厉害,好像……好像把我当成了彦先生拉住不放,后来……”

“……后来?”陈建林喉结急速动了下,觉得头更晕了,几个模糊的片段突然出现在脑子里,连忙低头一看,果然身上连非主流三件套都不剩,而韩旭睡袍遮不住的地方则有一些可疑的痕迹。

陈建林瞬间石化了,下一个念头是——我果真进一步堕落了!这场面不管怎么看都是昨天酒后嫖鸭了!

韩旭其实是不愿意和客人酒后算账的,好像有点趁人之危赚钱的意思。可是很多时候同事嫌喝醉的客人麻烦,就纷纷有技巧地躲了,把麻烦丢给年纪最大脾气最好的他。而糟糕的是那些晚上胡天胡地胡搞的客人一旦早上酒醒,看到他这样一个样貌平平又有了点年纪的人脸色就更不好了,悔意直接摆在脸上。还曾经有个客人骤然翻脸,拒绝付钱来着。更不要提眼前这个客人之前更有过对他暴力相向的记录。

韩旭是既为难又害怕地站在离开一点距离的地方说:“其实我是不想的,肖桑也不放心,是晋老板说什么也要我照顾你,连钱都是他垫付的。”

陈建林心里恨晋波多事,他是巴不得自己跟他一样无所不为天天闹心年年闹心一辈子闹心的。他咽咽口水,“内个,昨晚……我们……嗯?”

韩旭见他没有翻脸暴走,松了口气,大方说:“昨晚你一直叫着‘小清、小清’的,”下意识地掩了掩胸前的衣襟,“怎么也不肯睡,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说着也有点脸红。

陈建林努力回忆,那些模糊而快乐的记忆像梦一样闪过,他当时好像真的以为是和彦清……酒后乱性就是这种吧!他的心都揪把起来,“啊?……”——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韩旭继续回忆说:“不过昨晚其实我们没有做到最后。”

不幸中的万幸,陈建林也稍微放下心,韩旭若有所思地说:“大概是因为不行吧……”

“呃?!”陈建林的心又高高提起来,韩旭又笑笑说:“不过我的经验是人在喝很多酒之后一般都是不行的,不单是你。”

陈建林的一颗心啊,七上八下的,他只得讪讪地用被子裹紧自己,“胡闹胡闹,让你见笑了。”

韩旭就用略有点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摇头叹息,“没什么,你也挺不容易的。”

陈建林再度石化——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叹气啊喂!自己到底做了啥竟然得到了一个鸭子的同情?!

韩旭其实对他的情变始末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而且他相信陈建林是酒后真言,觉得他一个难得的好人,虽然脾气有时候差了点,但是对彦清没什么大的不是,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为他唏嘘。

既然陈建林没有揍他的意思,那么先前被压抑的同情心就被激发出来了,鞍前马后很专业地服侍起来。

陈建林怀着复杂而灰败的心情洗了澡穿上衣服,又给了点小费,韩旭坚决不收,只说他怪不容易的,身上还是多留点钱,不要再这上面浪费了什么的。

陈建林再也受不了那善意同情的目光,匆匆走了,再也不想和这见过他最糟糕一面的鸭子有任何瓜葛了。

然而缘分就是你不想怎样偏要怎样的东西。

年后陈建林调职,不用拖着行李箱飞来飞去了,可是却加了很多本地业务,不得不更加频繁地出入娱乐场所应酬,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七月流火。

既然到了这里就免不了要点上一两个少爷小姐陪衬,陈建林想到韩旭确实是此处难得的老实人,索性一有应酬就让他过来帮忙,这样就算不小心喝多了也放心。后来点的次数多了,连他的助理都知道了他在这里有个“老相好”。

本来陈建林觉得自己对韩旭是没那个意思的,然而某次醉后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的,居然觉得韩旭的举手投足令人莫名心动,就想趁着酒性就把这“老相好”的虚名给坐实了。

韩旭没想到他真能出手,稍微反抗了下,随即意识到这位是客人也就引颈就戮了。

然而陈建林的疯狂在摸到韩旭那软弱的部位的瞬间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推开韩旭。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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