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三两步走过去,准备用手捂住了周文的嘴,不料手腕却被周文狠狠咬了一口,立马流出了鲜血,手下大叫一声,一脚把周文揣得摔倒在地上:你敢咬我?找死是不是!老大,这个孩子怎么办?
时间极其紧迫,再拖下去人肯定是绑不走了,必须速战速决:都给我带走!
这话正合那位被咬手下的心意,他抱起地上的周文,用提前准备好的胶带把两个人的嘴巴封住,用绳子绑住他们的手脚,把人全都塞进了后备箱里,然后迅速发动车辆,连人带车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PTSD
找到少爷了吗?为首的保镖焦急地问。
还没有。
那还不快点找!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要是让林总知道我们这一群人连一个小孩子都能跟丢,回去都等着收拾东西下岗吧!
话音刚落,几人就散开,继续寻找林立。
晚上七点左右,林宏伟刚从公司忙完准备下班回家,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也没有地区显示,林宏伟的第一反应是骚扰电话,于是毫不犹豫就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林宏伟从办公室椅子上起身,把敞开的西装外套扣子扣紧,准备离开办公室,突然手机收到一条彩信,陌生的号码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林宏伟再熟悉不过了,那可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只是和平时不太一样,他被人捆绑着待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昏迷不醒,浑身脏兮兮的,林宏伟就看了一眼,心脏骤然一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眉头紧皱,立刻拨通了短信上的那个号码:你是什么人?你发这照片什么意思?你把我孩子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冷笑一声:什么意思?林总,你也是个明白人,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儿子现在在我手里,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一千万美金来赎人,到时间我会再联系你的,你如果报警的话哼,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的宝贝儿子了,我说到做到。
林宏伟再想说些什么,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一个电话,把林立所有的保镖全部都叫了回来。几个保镖还不知道林立被绑的事,但从林宏伟那分分钟就要发飙的脸上,隐隐猜出应该是出事了,十名保镖站成一排,个个低着头沉默,不敢直视林宏伟的眼睛。
林宏伟强忍着没有踹他们一脚的冲动,忍住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林立人呢?
林总,少爷他刚才和同学一起跑丢了,我们还在找。
林宏伟气急败坏地咆哮着说:找?上哪找?我儿子都被人绑了!你们几个是废物吗!连个孩子都看不住!都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把这些无能的保镖轰出去之后,林宏伟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幸亏江晗这两天在国外,不然让老婆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一定接受不了。
林宏攥紧手机的手,已经开始冒汗,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客厅来回走了几十趟,从始至终一直悬着一颗心,儿子被人捆绑起来的画面,只要从脑海中飘过一瞬间,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一样刺痛。思虑再三,他决定无视绑匪警告他不准报警的屁话,为了儿子的安全,他最终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同时也在准备赎金,做好两手准备,以确保儿子的安全万无一失。
警方接到报案,对这一案件高度重视,立刻组织专案组进行全方位侦查,带队的正是张建平。
你们几个,查一下林立失踪附近的监控录像。
你们去查一下绑匪的号码。
你们几个和林宏伟一起,等绑匪的电话。
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张建平冷静部署,争分夺秒查询绑匪绑人的地点,因为多耽误一刻,孩子就多一分危险。
天渐渐黑了,林立在某不知名的一处废旧小屋内,昏昏沉沉醒了过来,他双手双脚被绳子紧紧捆绑着,手背在身后,嘴上粘了大半天的胶布丝毫没有任何松弛的迹象,他模糊地睁开眼,看到的除了望不到边的黑暗还是黑暗,房间里静的可怕。
房间因为年久失修被废弃而显得破旧不堪,林立就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就被地面上厚厚的灰尘呛的咳嗽起来,向来都是娇生惯养的林立哪遇到过这种事情,他被眼前的状况彻底吓懵了,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哭,想嚎啕大哭嘴却被堵住了,眼泪只能哗哗顺着眼睛往下流,一直不停抽泣。
他的这些动静吵醒了身旁还在昏迷的周文,周文和他一样,被捆绑住手脚,嘴上也不能说话,听到林立的哭声,他顾不上手脚被绳索捆绑的疼痛,顾不上害怕,顾不上地面上半人厚的灰尘,顺着林立的哭声在黑暗中摸索,像一个大虫一样在地上一点一点往林立身边挪动,林立听到周围有细碎的声响,吓的更厉害了,立马止住哭声,停止呼吸,生怕自己惊动了坏人,他努力想睁大眼睛看看谁在自己的旁边,他想干什么?是不是过来打他的?
周文发不出声音,只能继续往林立身旁爬,林立走不了,但还是本能地瞪着脚想要往后退,顺带着在黑暗中无声地留着眼泪。在周文碰到他的时候,林立连哭声也忍不住了,又抽噎起来,吓得浑身都在抖,拼了命往后退,哪怕只是退一厘米,就在两人无声无息的进退之间,林立的手突然被握住了,林立怔了怔,好久好久脑子才反应过来,在黑暗中紧握着他的那双手,是周文的。
周文掌心的温度,让惊魂未定的林立瞬间安静了下来,一直颤抖的身体,此时也抖的不那么厉害了,那温度就好像暗夜里突兀降临的光亮,驱散了林立心中大半的恐惧,周文用力握住林立的手,仿佛在说:别哭,别怕。
良久,林立才慢慢止住了哭声,手仍然一直死死攥着周文的手,像是抓住了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抓得周文生疼。两人好不容易勉强算是平静了下来,就听见了房间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然后房门嘎吱一声,被人粗暴地打开,走进来两个人,顺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那突如其来的亮光,让长时间待在黑暗里的林立和周文,一时间无法适应。
他们本能地紧闭双眼,然后再一点点睁开,反复几次,眼睛才适应。林立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状况,屋内杂乱无章地扔了几个已经报废的桌椅板凳,地面上垃圾纸屑灰尘混在一起堆得老高,走一步都能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窗户早就坏了,被人随意拿了木板和报纸糊了起来,房顶上挂着一个白炽灯,因为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亮着。
开灯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左边那位顶着蹭亮的光头,比那屋里的白炽灯还要亮一些,脖子上参差不齐地挂了好几条大金链子,不知道是真品,还是装饰品,一条松垮的裤子穿在身上,有随时都要掉下来的危险;右边那位穿了一件花衬衫,衣服没有遮挡的地方,印满了花里胡哨的纹身,看起来奇丑无比,毫无品味可言。
左边那位走到林立面前,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白塑料袋,往地上一扔,立马就溅起了半米高的灰尘,他嫌弃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避免灰尘进入自己的呼吸道,然后蹲下来用力一扯,把林立嘴上粘着的胶布一下子拽了下来,呲啦一声,林立脸上随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又顺手解开了绑在林立手腕上的绳子,用凶巴巴的语气说:吃吧,你可不能饿死了,我们能不能搞到钱,可都靠你了,大少爷。
林立眼眶里的泪水还在打转,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被这个人给吓出来,直接大哭起来。
那人被哭声吵的不耐烦,瞪着眼大声地呵斥:哭什么哭,这地方,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别说哭了,你就是把嗓子喊破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好好把东西吃了,再吵信不信我一枪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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