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哼了一声,说,小心电到自己。
协警甲说,这个你不用担心,还是继续看你的东方红吧。
说着,又掏出一副手铐,在手里晃荡着,命令江风,过来!
江风嗤了一声,满不在乎地站到了床头的铁墩子旁边。斗鸡眼指挥者另外一个协警,又把江风的双手一高一低地铐了起来,并且把手铐都紧了一个扣,江风立刻感觉到手腕已经血流不畅了。
铐好了江风,两名协警并没有离开,而是过去关了窗户,哗啦啦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江风情知不妙,紧张地盯着这两个家伙,看他们要做什么。
果然,协警甲从腰里抽出一黑色的塑胶警棒来,拿在右手里,在左手掌里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圆睁着一双斗鸡眼,咬牙切齿地说你麻痹的,知道吗,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敢对老子说个不字,你小子竟敢扇爷爷的耳光!今晚我要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说着,照着江风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棍。江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打得错了位,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身上忽地冒出了一身冷汗。不等他回过劲来,第二棍又呜地一声下来了。江风双手被拉开铐着,躲也没处躲,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他挣扎着,手铐在床栏杆上哗哗作响。那么沉重的铁墩子,竟然也被他提得动了一下。
斗鸡眼还在施暴,汗水早已迷糊了江风的眼睛,他眼睛已经看不清什么了。斗鸡眼每打他一棍,就说一声叫爷爷!江风积攒了一大泡口水,照着面前的影子,噗地吐了出去。他这举动换来的是更疯狂的殴打。
最后还是协警乙害怕了,夺下了已经发疯的协警甲手中的警棒,说不要再打了,打死了他咱俩也得坐牢。
协警甲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指着江风的鼻子说,妈的,你服不服?服不服?
江风吐出一口血水,说,服你妹。协警甲气急败坏,照着江风的膝盖又打出了一棍。
两个恶魔终于走了。监舍内终于安静下来。江风仿佛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捡了一条命回来。他肚子疼的厉害,知道自己肯定受了内伤。不过随后他惊喜地发现,协警乙在铐他的左手的时候,并没有铐在上铺床头最高的栏杆上,而是比昨晚稍微低了一点。这样他张开手掌,刚好可以握着床栏杆。虽然他还不得不保持蹲马步的姿势,可这个小小的动作能给他减轻多少痛苦啊,它使江风能够熬过第二个东方红。
后半夜的时候,江风甚至还抓着栏杆睡了几分钟,不过换来的代价是手猛地滑落,身子的重量瞬间落在了一只手腕上,差点把他的胳膊生生拽掉。
能在这个审查站看到两个东方红的,江风还是第一个。就连施暴的两个协警,第二天早上来给江风开手铐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流露出由衷的佩服。协警甲甚至还对他说了一句,好好活动一下手腕。
江风再坐在审讯室的时候,已经很有点骄傲的意思了。他好久没刮胡子了,快要成为马克思了。但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摸样是不是很酷,所以在那个女警面前时,他都是昂首挺胸的,尽量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审讯他的胖警察还是满脸笑容,说你小子,要破我们审查站的记录吗?
江风哼了一声,不搭理他。胖警察很干脆地问他,说不说?
江风下巴一扬,说,还是那句话。
胖警察说,真爷们。带回去吧。
公安局长熊怀印向苏书记做了保证,两日内就能撬开江风的嘴巴。然而一周过去了,江风虽然受尽了折磨,还在死挺着,永远都是那一句话,我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