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在电话里问过叶菡程总是什么人,叶菡说,是生意人,大老板,不过为人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本以为生意人是无利不起早,除了利益不关心时政的,现在听这个生意人好像对云湖的事情很了解,说的话也很有高度,心中暗暗吃惊。
从侧面悄悄观察他,见他脸上露出不多的皮肤虽然松弛有皱纹,但保养的很好,又细又有光泽,一双耳朵又大又垂,完全是一副官相。
正疑惑间,听得叶菡说,程总,不说这些话题了,现在是假期啊。我们今天是来游玩的,其它的事情不能操心。
程总好像忽然醒悟似的噢了一声,说哈哈,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走吧,小江你带我们去参观下农家院。
江风早就和田嫂打过招呼,说是有贵客到,田嫂把二楼的一个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茶具都摆好了,茶也泡好了,但程总不喝,说是没喝茶的习惯。
沐浴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程总和江风谈起了如何打野猪,显得非常有兴趣。江风说,这个季节山上缺少吃的,野猪饿极了,大白天跑到村上来找吃的,胆大的很。上个月有户村民喂养的母猪半夜下了十几头猪仔,天亮了一看,傻眼了,这十几头小猪都是尖嘴短耳朵,身上还有棕色的斑点,明显是野猪下的种。
叶菡吐着舌头说,哇,这故事听起来够浪漫啊。惹得江风和程总都笑起来。
程总说,小江你说的这个事情,倒是给我们一种启发。这个地方野猪既然这么多,能不能发展下野猪经济,办个野猪养殖场?既可以卖生猪也可以搞野猪肉深加工,我看市场大的很。
江风说,我也有这个想法,昨天还在和村委委员们商量呢。那村民的十几头小野猪崽刚断奶就被人高价买去了,现在尝着了甜头,晚上猪圈都不关门了,就等着野猪上门呢。
叶菡摩拳擦掌地说,好啊,那我们等会上山,活捉头野猪回来,给村上人当种猪用!
程总笑着站起来说,走吧,咱们现在就上山,小江你做向导。
下楼到了院外,程总打开汽车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两米长的帆布袋子来,江风接过来,感觉挺沉,知道是猎枪了。也不说什么,在肩上背了,三个人从后村上了山。
冬日的深山里,百草枯黄,人迹稀少,显得有些萧条。叶菡走不惯山路,江风就挑那些稍微好走点的路来走,走出几百米后,进了一道洼,当地村民叫做狼洼,估计很久以前这里是狼的世界。
看看四周无人,程总让江风把帆布袋子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是两支油黑乌亮的雷鸣登双管猎枪,和两盒红色的子弹。那子弹大拇指粗细,却没有弹头,装的是散弹。
江风天生对枪有着特殊的嗜好,看到这些东西,爱不释手。程总拿起一支枪来,很熟练地装了两颗子弹,交给他说,小江你用这把。听小叶说,你很有狩猎经验,今天你是主角。
江风说,我看程总您对枪械也很熟悉啊。
程总把另外一支枪也装了子弹,挎在肩上说,我玩枪肯定比你多,但打野猪没你在行。等会还要跟你学习呢。
江风说,程总,我得先给你提个醒,真碰见了野猪,也不敢贸然开枪。打野猪得需要有弹头的子弹,口径越大越好,我们现在用的这种散弹不怎么管用。
说着,就把野猪如何在漆树上蹭痒,如何在沙地里打滚做铠甲的传说说了一遍,听得程总和叶菡啧啧称奇。程总说,那咱们这次就别冒险了,我听说野猪那家伙惹毛了是很可怕的。咱们就打些山鸡什么的练练手好了,下次来我带两支快枪。
江风听他这口气,好像他家里开着军火库似的,又疑心他是贩卖枪支的,不由得又打量了他一番,但程总的脸仍然被墨镜和口罩遮的严严实实的,不露一丝破绽。
心里犯了嘀咕:这人如此伪装自己,不会是个逃犯吧?又想到,叶菡是聪明人,怎么会和来路不正的人搅合在一起?不管怎么说,这人肯定有点来历。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说,不过这枪对付小点的野猪还是可以的,小猪皮没那么厚。
叶菡说,不准打小猪,小猪可爱。
程总哈哈笑着说,好啊,咱们听小叶的,小叶让打什么咱们打什么。
江风以前打猎用的都是自造的老土装,有这种好枪在手,手痒的很,一心想找个野兔或者野鸡什么的试试手,也好在叶菡面前露一手。哪料往洼里走了几里地,寻寻觅觅,连个野兔毛都没见着,好像这些小野兽都特意躲起来了似的。
个头肥大的斑鸠倒是不少,就在左右的岩石上咕咕地叫着,但叶菡不让打,说,打猎嘛,也不一定非得打到猎物,享受一下这个过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