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到时赶巧谢氏正在用早膳,见周敏来了忙让人多添副筷箸,周敏安静陪她用完早膳,陪着唠了些闲话,周敏不经意问道“如今天儿渐冷,姨母,不知那柴房里的人,当如何处置?”
谢氏听得,看了眼周敏,轻拍着她的手背,目光柔和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不必为那贱婢扰心,估摸着你表哥回来也不过这三五天的事,到时拿回那贱婢的卖身契,打发了便是,一天天尽会给我惹事。”
见谢氏越说越气,周敏忙轻声安慰,谢氏看着自家侄女如此通情达理,甚是欣慰,“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闻言,周敏羞涩地垂下头,“若是表哥,敏儿便不觉得委屈。”
“好孩子!”
一时间内堂其乐融融,陪着谢氏又唠了些家常,周敏起身拜别。
主仆二人回到西苑,周敏抚弄琴弦,悠扬乐音自手下泄出,突的一声嗡鸣,琴弦断开,吓了她一跳,紫衣见状忙上前道“小姐,您没事吧?”
周敏摆摆手,抚着心口,道“那贱婢如何了?”
紫衣面带疑色,“看管的人来报说,她好像是生病了,脸白的跟鬼似的,感觉撑不了多久的样子。”
“生病?也是,姨母断她粮水,又在那阴冷潮湿的地方关着,不生病才怪。”
见此,紫衣觑着周敏脸色小心问道“那我们先前找的人还让他去吗?”
“你说呢?”周敏面无表情看着她,声音微凉。
紫衣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垂下头欠身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去吧。”周敏低头摆弄着断弦,头也没抬地冲她摆摆手。
时间点点流逝,转眼白昼隐去,黑幕露出本来的颜色,天空中粹着星星点点的光,一个身影壮硕的醉汉,跌跌撞撞走向柴房,往日在柴房把守的嬷嬷不知去向。
云水捂着小腹无力的躺在柴火堆上,身上衣衫早已被汗水沁透,紧紧贴在身上,凉意自脚底升起延至四肢百骸。
“砰”地一声,柴房门被从外打开,来人将星点的光亮挡在身后,云水费力看向门口,再听得来人口中叫着‘宝贝’向她扑来时一下白了脸,强忍着腹中疼痛奋力躲过。
醉汉见被躲了过去,不怒反笑,摇摇晃晃试图站稳身子,手指点着云水道“小骚货,欲擒故纵都学会了,来来,别闹了,给哥哥亲亲。”
云水惨白着脸,声音颤抖,惊恐地看着他,“你···你找错地方了,这儿是世子院中的小厨房,你快走,呆会人来了,你就走不掉了···”
闻言,醉汉一愣,狞笑着,“好你个小骗子,以为老子喝醉酒了,就糊弄老子,过来吧你。”
说着,只身向云水扑去,云水一时不察被扑个正着,压在身下,她胡乱挥舞着手臂,“大哥,大哥,我藏了一百两银子在这,你放了我,这银子就归你了。”
云水感觉身上压着自己的人一顿,心下已明白几分,她强忍着不适,绞尽脑汁,好言相道“大哥,这银钱本是我逃身的本钱,如今你放了我,这钱就归你。大哥若不信我,可以先看银子!”
时间仿佛静止,二人都未说话,慢慢地云水感觉到压着自己的重量骤减,男人起身,背着月光,云水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试探性朝后退了几步,见他并未出声,当下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