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将身一躬,退了出去。
没等龙一把拉琴的人请进县衙里来,虚夜月和陆青瑶从外面一块儿走了进来,陆青瑶边走边道:“韩大哥,你听出来了吗?”
韩风装傻道:“听出了甚么?”
陆青瑶道:“难道你没听出这个胡琴声又很熟悉吗?”
韩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哦,我听出来了,这个拉胡琴的人,难道就是嵩岳派的掌门铁琴先生?”
陆青瑶见了韩风略显夸张的神色,才知自己被韩风“耍”,气得一跺脚,道:“跟你说正经的,你却与我装疯卖傻。”
虚夜月见了,不由笑道:“青瑶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最会骗人,你以后与他说话的时候,不要甚么都当成是真的,你若是当真了,那就上了他的当啦。”
韩风被虚夜月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笑道:“我已经让龙一出去请铁掌门了。”
陆青瑶却是撇了撇嘴,道:“铁掌门何等身份,你派人去请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只怕早已忘了你是谁。”
韩风摇摇头,道:“铁掌门不是这样的人。咱们上次与他相见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架子。”
陆青瑶待要说些甚么,忽见得厅外人影一晃,已经多了两个人,正是龙一和一个相貌枯槁,一身青衣的老者。
韩风见了,急忙迎了出去,说道:“铁掌门远道而来,晚辈迎接来迟,尚请恕罪。”
那青衣老者正是嵩岳派的掌门铁琴先生,他一年四季所穿的衣衫,好像就只身上的这么一套,与韩风上次见他的时候并没有甚么区别。
铁琴先生笑道:“小兄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你已经成了洪洞县的知县,老朽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才合适。”
韩风道:“铁掌门,你不是一直叫我小兄弟的吗?这个称呼最好,还是不要改了。”
铁琴先生道:“那老朽就托大了。”
说话间,两人一起走进了厅中,宾主落座,先是奉茶,然后韩风便将冯韶光介绍给了铁琴先生。
冯韶光的江湖阅历虽多,但他只是极乐帮的一个一级护法,在武林中没甚么名气,所以铁琴先生也不认识他,但铁琴先生看得出冯韶光不是等闲之辈,加上他无论对谁,都不会端一派掌门的架子,所以连道了三声久仰。
“铁掌门,你这次到洪洞县来,莫非是为了访友吗?”韩风笑问道。
听了这话,铁琴先生的面色显得颇为凝重,道:“老朽这次来洪洞县,并非为了访友,洪洞县附近固然有老朽的朋友,但老朽这次来,却是为了要找一个人。”
韩风道:“不知铁掌门要找的人是谁,若有需要的话,晚辈一定帮忙。”
铁琴先生道:“这个人是谁,老朽待会再说,老朽现在想问小兄弟一句,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在一家豆腐花店里看见了一个相士?”
韩风一怔,道:“铁掌门,你要找的人,莫非就是这个相士?”
铁琴先生摇摇头,道:“不是这个相士,而是与这个相士在一起的人。”
韩风听了,心里微微惊讶。
他与冯韶光、龙一刚才还在议论笑面相士一伙人,而铁琴先生随后便突然来了,铁琴先生与笑面相士四人之间,究竟有甚么关系呢?按理来说,铁琴先生虽然是一派掌门,但他在笑面相士四人面前,也只能算是武林后辈,而笑面相士四人失踪了一百八九十年,铁琴先生那时候都没有出生呢,与他们绝不会有任何关系,但听铁琴先生的口气,又好像认识那笑面相士似的。
冯韶光看出铁琴先生这次分明是有“事”而来,绝非只是路过那么简单,问道:“铁掌门,那相士的底细,你莫非已经知道了?”
铁琴先生点了点头,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相士便是昔年武林中曾经威风一时的笑面相士。”
冯韶光道:“这么说来,铁掌门要找的这个人,便是与笑面相士在一起的其他三人中的一个,不知这人是谁?”
铁琴先生道:“这人就是火工头陀。”
虚夜月和陆青瑶听到这里,早已是稀里胡涂,陆青瑶一脸诧异的道:“甚么笑面相士?甚么火工头陀?”
铁琴先生道:“笑面相士和火工头陀都是两百多年前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与这两个人齐名的还有两人,分别叫狗头军师和八指屠夫。这四个人失踪武林多年,但不久前,我听到风声,说洪洞县附近出现了一个头陀,赶来寻找时,却一直没找到。就在今天中午,我听说城中出现了一个相士,立时猜到了我所要找的那个头陀多半就是火工头陀,所以便深夜前来探访小兄弟,向小兄弟打听一二。”
韩风道:“铁掌门,不瞒你老,晚辈的确是见过那个笑面相士,还与他做了一笔生意。至于那个火工头陀,晚辈也知道在何处。”
铁琴先生面色一喜,道:“小兄弟,那火工头陀在甚么地方?”
话声刚落,忽听一声大笑响起,瞬间工夫,一道人影出现在外面,洪声道:“铁掌门,你不用再找老夫了,看你找得这么辛苦,老夫就出来见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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