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吧,等你们文官集团把人参火了,不想呆了,正好他们来接受。
谢尚这脾性就适合五军都督府——他们这儿就嫌弃人不够出挑!
“第一甲第二名艾正!”
艾正今年三十三岁,传说里乱刀斩的年岁。
虽然大年三十艾正已经按风俗斩过肉酱了,但依旧觉得会试和殿试两次都屈居比自己年轻了整整一轮的谢尚之下实有些流年不利——特别是到谢尚在今天这样的典礼上轻佻地穿红之后。
艾正觉得谢尚才华虽好,但年少轻狂,入仕后很难得上司赏识——他和谢尚一起入翰林院,未必不是个机会!
俗话说“事不过三”,艾正想:他已叫谢尚压了两回,必不会再有第三回。
找回了心理平衡,艾正平了心气,但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出列,跪在了谢尚的身后……
“第一甲第三名文明山!”
听到自己的名字,文明山出列跪到艾正的身后。
对于只中探花没中状元,文明山是既庆幸又遗憾。
文明山庆幸谢尚写了那一本《四文理纲要》让他受益匪浅——过去半年,文明山不说每一天,但却是经常感受到自己的豁然开朗,融会贯通,以至于沉迷读而无法自拔。
若没有这本《四文理纲要》,文明山相信自己这科一准与一甲无缘。
但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文明山自是希望能更上层楼,站到无人之巅。
一样三遍念过,传制官有宣:“第二甲第一名……”
“第三甲第一名……”
除了一甲的名字宣三遍外,二甲、三甲都只一遍,且也不用出列,改归到御道左右以方便金銮殿里的天子和重臣相——即一榜的其他二百九十七个人都没有在这天下至尊前露脸机会。
所谓“文无第一”不过是落榜者的自我安慰,现实里文举和武举一样名次分列得清清爽爽,一丝不错——事实上从文举敢印出考试文章给天下人评论这一点来说反比武举更为公正透明。
由此便不怪文举的影响力比武举更大,武人一味地不服也于事无补。
传制官唱好名后,又是礼炮齐鸣,钟磬大作,所有的新进士同太子文武百官一起给弘德帝行五拜三跪之礼。
一时礼成。谢尚站起身,到传制官把黄榜交与执事官。执事官捧着从自己身边的甬道走过,然后先前领自己进宫的礼部主事跟自己比手势示意自己跟上。
谢尚深吸一口气,迈腿踏上了甬道前雪白的御道。
十年寒窗,一朝高中——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得连中三元,走到了科举的巅峰。
这是他的荣耀时刻!
谢尚踏着御道从身前走过,艾正和文明山一起没犹豫地相继跟着踏上了御道——即便心中有憾,但依旧是十年寒窗苦读的成果。
来日的事来日再说,今天只要庆贺就好!
皇宫外早一集了无数热闹的人,但难得洞开的正门后人影晃动,立便有那眼尖地高声叫道:“来了!来了!”
一直盯着午门的谢福跟着惊喜叫道:“老爷,尚老爷状元,小人到他的红袍了!”
“早起小人来时到三百贡士就只尚老爷穿红!”
“刚小人到了!”
一直反对儿子穿红袍的谢子安……
“快,快!老爷,尚老爷出来了!”
谢子安闻声去果到儿子跟迎亲的新郎官一样从皇宫正门的御道上走出,忍不住笑道:“到底还是叫他心想事成了!”
小三元,□□,连中六元——着儿子身上的红袍和稚气未脱的眉眼,想着儿子这回前无古人的科举成绩,避嫌了半年的谢子安忽然把双手放到嘴边帮忙扩音同时大声叫道:“尚儿,尚儿,爹恭喜你旷古烁今,连中六元!”
“六元,哈哈哈,连中六元,史无前例!”
“哈哈哈——”
谢子安在宫门前放声大笑……
去他妈的御史台,谢子安无所谓了:他儿子干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兴他高兴啊!
他要所有人知道那是他的儿子,他的骄傲——生子若此,参折算个屁!
参了正好,正好叫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儿子中了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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