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他这是有恃无恐!仗着自己文章好,以为写篇好文就能糊弄过去!”
“真是做梦!”有人嘲笑道:“别说陛下圣明,就是御史台也不是吃干饭的!”
“看吧!御史台必是要参死他!”
……
谢尚礼部出来后便去了衙门。
文明山一见谢尚便问道:“大尚,你贡的什么?”
自昨儿听到谢尚告假,文明山心里便跟揣了只猫似的五脏六腑抓挠得难过,现可算是能问了。
谢尚笑道:“没啥,就是内子铺子月前上市的拼装水碓!”
文明山……
艾正……
元维……
“你说什么?”文明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惊恐道:“那水碓你先前不是都已送了许多人了吗?如何能充贺礼送给陛下?”
这也太敷衍了!
“送陛下的,”谢尚解释:“和送你们不一样。送你们只一人一盒,而陛下则是一大匣子,整整十盒!”
文明山低头看看自己双手,抬起来转动比划道:“不是,大尚。你就是一气送十盒,那也是水碓啊!”
“甘回斋才三百文一盒!十盒才三吊钱,折成银子才三两!”
“这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文明山痛心疾首道:“但大尚,你可是一连两回被御史台弹劾过奢靡!”
“御史台若然知道你只给陛下进三两银子的寿礼,必然会弹劾你藐视圣上,大不敬!”
大不敬,搞不好是要杀头的!
赶今儿去可不就是为人多吗?谢尚心说:前两天虽说人也多,但都是皇亲国戚勋贵权臣,他一个从六品编撰跑去未免显得刻意。只今儿借他爹三品的东风才不招人怀疑!
“不至于!”看到文明山的真情实感,谢尚难得良心发现地拍拍文明山的肩,推心置腹地告诉道:“送礼历来最重要的就是心意。陛下富有四海,什么宝物没有?哪里会以礼物的价值来评判臣子的忠心?”
“明山,你要对我有信心!别忘了先前内阁宰辅都买了这水碓赠门生!”
眼见谢尚如此自信,文明山也不好多说,只能道:“但愿吧!”
元维的年岁不是白过的,他问谢尚:“你赶今儿去送礼,必是为了你爹吧?”
大尚自己反是趁便。
谢尚赶紧答应:“是!”
元维问道:“那你爹知道你送什么吗?”
“知道的!”谢尚没隐瞒道:“冬节前我就写信告诉了!”
大尚虽然年轻,但元维相信老友知道轻重便不在多说,只道:“大尚,这一篇文你来看看……”
眼见别人都干上了正事,艾正也跟着低下了头,只心里苦恼——他媳妇若能有谢李氏一半聪慧就好了,不说三两银子,哪怕能三十两办件像样礼物也行!
他不似谢尚家大业大,但有件三十两的新奇礼物,无论陛下还是御史台一准没话!
弘德帝午后便看到了李顺拿来的十盒水碓。
“就只这个?”
跟主簿一样打开十个盒子后,没拆到彩蛋的弘德帝不是一般的失望!
“再还有贺表!”李顺呈上谢尚的折子。
“只文章有什么用?”弘德帝不大高兴地打开折子,心说我看你还能怎么吹?
结果才看两眼,弘德帝脸上的不屑就消失了,眼珠子还越瞪越大……
“李顺,”放下信,弘德帝吩咐道:“你把这十盒水碓都倒到一处,混合起来!”
“是!”李顺照办。
“再叫两个人来,给他们一人一张纸,让他们来搭!”
……
看着搭出来的十个一模一样的水碓,弘德帝喃喃道:“天才!这个谢李氏真是个天才!”
“世人都推崇鲁班,尊鲁班为祖师,但鲁班再好,几千年来世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谢李氏这个法子虽不能让鲁班再生,但却能让小工匠协力制造大物件,且是各行各业,并不仅限于木工——如此今后朕将有成千上万无数的能工巧匠!”
“谢李氏这个法子真是太好了!难为她能生出这个妙宗儿!这样的人才,”弘德帝顿住了,然后连连叹息道:“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是个女人,不能入朝为官为国效力,日常困于内院,管家看铺,实在是太屈才了!
李顺度弘德帝心思出言劝慰道:“陛下,自古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谢状元对陛下忠心耿耿,打马掌起便不似其他人敝帚自珍!这分拆大物件分制标准件的法子又是谢状元主动进献!陛下得此良臣,实乃社稷之福!”
李顺真担心弘德帝心血来潮给谢李氏封个官,到时御史台又弹劾他蛊惑圣心——他若不想被架火上烤就得趁早打消陛下的念头!
弘德帝瞪李顺一眼,有些不高兴:他感慨两句而已,有必要如临大敌吗?
他会不知道夫妻一体,封赏谢尚就是封赏谢李氏?
李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只是赏谢尚,弘德帝有些苦恼道:“谢尚才刚入朝,没甚资历,现升官于他无益。这事朕得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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