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所有需要工作的人都准备起来了,从工作情况就可以看到一家人的品行。老夫妻俩带着三儿子和大孙子,每天走街串巷的杀猪,大儿子就是没去上班也整天上别人家窜门胡吹找存在感。
二儿子四处晃荡美其名曰,给怀孕的老婆孩子寻摸吃的,三儿子每天杀完猪,闲一点的时间还得从山上搂点柴。
大儿媳妇做粘豆包,二儿媳妇做菜饺子,三儿媳妇一直在床上孵小鸡,因为她打心里觉得这胎会是男胎,所以特别精心的养着身体几乎赖炕上不起来,老夫妻也同情三儿要子心切,两人一直忍着没有说她,杂七杂八的家务事都落在刘小云刘小月身上。
其实她这种过度紧张的态度,反而使身体越来越差,毕竟白天炕是不许生火的,铺盖又都是旧的薄的,窝在床上,其实没什么暖气,起来动动反而暖身又健康。
更何况一个人待着也是很无聊的,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可以打发时间,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窝在床上干什么。
原主可以懒着什么都不干,刘佳佳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虽然她上有奶奶下有她爹护着,但看忙得脚尖不着地的俩堂姐,她做不到坐享其成。
她就让她爹做了十几个大箱子,专心侍弄青菜而不是像蔡大芬之前,小打小闹的种盆葱跟韭菜。
刘家人口多,按人头养鸡能养十三只鸡,现在也归刘佳佳养,跟肖毅然要些灵井水,种菜养鸡不要太简单哦!
其他的洗衣洗碗之类的她是绝对不会干的,在后世过惯安逸的女孩子要是穿越到这个时代,不说别的,首先这个冷,你就很难捱得过去。
刘佳佳思想跟这个年代的土生土长的人还是有代沟的。这个时代女人所谓的勤快,在刘佳佳眼里看来那不是勤快,那是在拼命,那是在受罪,是自虐!
这时候的天气远比现代更为寒冷,山风呼啸着走街串巷,根本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挡风,将双手泡进滴水成冰的冷水里洗菜洗碗洗衣服,寒冷顺着皮肤流进了骨头缝里,那是分分钟都活在水深火热里的痛苦,每天好像都在经历这种非人的折磨。这时候的冻疮不像现代,只是手指脚趾偶尔有一点,而是耳朵脸上身上铺天盖地都会长出一块一块的冻疮斑,脸上都能给冻破了,冷的时候会开裂流血,暖和的时候会麻痒钻心,哪怕是她比别人更抗冻一些,也完全不愿意主动去受这个罪。
刘佳佳一改以往睡到日上三杆才慢悠悠起床,然后就无所事事到处闲逛,现在主动揽了两件差事,刘家人已经满足了,连阴阳怪气的大伯母都给她好脸色不少。
刘佳佳伴了些糠皮在煮好的干野里端去鸡窝喂鸡,后头跌跌撞撞跟着条小尾巴,把鸡食放进去后,她一转身就看到四妹,弯腰双手撑膝盖上摸着她发黄稀疏的头发道:“天这么冷,小丫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小丫摇头眼睛有点惧怕的看着后屋,期盼的看着她。
刘佳佳叹了口气,三婶这人怎么说呢,看似老实其实心眼真的不咋的,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反而刘家主事人蔡大芬同志没有这种思想,她自己就是女的,一直坚信妇女能欢半边天,又怎么会因为媳妇生孙女就讨厌的。
偏三婶就是觉得婆婆看不上自己,就是因为她一直生女儿。她却不知道蔡大芬是看不上这人的性子。干活慢悠,邋遢不爱干净,还低着头受气包模样,一副我受你们刘家所有人欺负的样子,最无语的是,她不自量力自己都过不好了,还扒拉自己那少得可怜的东西给娘家。
“二姐要去新房子那边,你跟我去好吗?”心疼这个让人忽视到尘埃里的孩子,刘佳佳打算带她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