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厨房是露天的,饭菜满院飘香。
刘老根耳朵上各夹着一根烟,派头十足,指挥着刘向南,“你大伯呢三叔四叔呢赶紧喊来,还有你们堂兄弟他们,也喊上,哦,对了,顺道把村长也请来一起吃酒,快点啊,快开席了。”
“嗯,我马上就去喊。”刘向南想了想又问道,“响水伯喊不喊”
“你响水伯回来了”刘老根惊诧道。
刘向南口中的响水伯跟刘老根一家子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是刘老根的知交酒友,年轻时刘老根蹭过他不少酒喝,两人脾气也很合得来,就拜了把子认作兄弟。
“回来了,他昨天晚上不知道上哪儿喝酒去了,今天清早才满身酒气地回家,这会儿估摸着他酒也该醒了。”
“喊过来吧。”刘老根想着自己这老兄弟还没见过自个儿女婿,寻思着席面上见个面、碰下杯,也免得外人说闲话。
随着刘老根的老伙计们逐一露面,陆坤就不能多清闲了,刘老根让人找到他,把他逐一介绍给他的那些老伙计认识。
陆坤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事,年轻人和一般老头儿,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话题好聊的,只好打了几个哈哈就开溜。
“哎,你们俩倒是挺乖哈,还知道帮舅妈们剥豆子。”
难怪刚才找了那么久没找着大丫儿、二丫儿,原来是这俩孩子在给她们两位舅妈帮忙呢。
“阿爹,弟弟呢”二丫儿没见小光头跟在陆坤身后,问了一句。
“找着伴儿了,撒欢玩儿呢”陆坤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院门外边长了一片半米高的杂草,结果这群小子每人拎着条小鞭子,咻咻咻地把每一颗杂草的上半部分抽断,搞得杂草跟晕倒暴风,倒伏了一样。
“妹夫,我这就快处理完了,你到里屋坐会儿。”
一见陆坤要挽袖子帮忙,两位嫂子连忙拒绝,最后实在劝不动了,干脆就说剥好的豆子够用了,连盆都给端起,让陆坤带着大丫儿、二丫儿以及其他几个孩子出去洗手,准备吃饭。
男人上桌,喝酒是免不了的。
好在陆坤酒量算是不错,全撑下来了。
“大家多吃点菜,大师傅的手艺不错。”
陆坤见喝得差不多了,砸吧了下嘴,劝大家吃菜,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回餐桌上。
“陆小兄弟,我听说咱们镇上到县里要修一级公路了,这事儿是真的还假的”
酒桌上有人跟陆坤打听消息。
“哟,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县里领导怎么想的,我们哪儿知道”,陆坤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笑笑道。
陆坤暗自琢磨了一下,这事多半是谣传,要修这么一条路,市里是没法对县里进行这么大力度的支持的,多半得到省里要资金政策扶持。
省里财政什么情况,陆坤也大致知道。
省里的资金大部分都砸进了区工业园,哪还有什么闲钱照顾下边的一个普通县乡,就算是有规划,也不可能越过封阳市,落到贵安县。
再加上这两三年基建成本这么高,省政府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大兴基建。
现在经济热浪一重高过一重,国家也不会赞同在这个时候在全国范围内大兴基建,给本就过热的经济火上浇油。
“叫你们来喝酒的,可不是让你们来充大瓣蒜的”刘老根瞪了那问话的老伙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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