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菜怎么还没弄好?”刘向东伸着脖子,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没一会儿,那边就回了一句,“马上马上”,话音刚落,人就端着两盘下酒菜进来,一盘是油炸花生米,一盘是卤猪耳朵。
刘向东手伸进口袋掏了掏,掏出来一叠零钞,数了二十块钱,拍拍媳妇的胳膊,声音低沉道,“晚上想吃什么菜自己买回来做。”
他媳妇有些难为情,略显黝黑粗糙的脸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哎呀,不要,用不着。待会儿那边开晚饭,我带着丫头过去一起上桌就行。”
刘向东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他知道这婆娘说的是那边开晚饭,指的是客人吃完晚宴,帮忙收拾好桌椅台凳、毂碟汤勺之类用具后的聚餐。
那个聚餐,都是剩了好几轮的菜的。
“让你拿着就拿着,废那么多话干嘛?”
刘向东瞪了她一眼,小声嘀咕道,“老子还养不起你们几个不成。”
自己在这陪客人喝酒吃肉好不痛快,老婆孩子去吃剩饭剩菜,这像话嘛。
“那行,我去买个猪蹄回来,家里丫头前些天就说馋了。”刘向东他媳妇呐呐低头接过钱就往屋外走。
刘向东摇摇头,嘴上不轻不重的数落两句自己的傻媳妇,便回到酒桌上。
结婚那么多年了,性子还是改不掉,每次他一作势发火,她立马就怂,就连晚上被窝里,他恶狠狠的瞪一眼,都不敢再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哎,坤子,还等啥呢,开酒瓶啊。”刘向东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
陆坤拍了拍大腿,视线扫了眼桌子,纳闷道,“起子呢?”
“没有那玩意,平时我们喝都是直接用牙咬。”刘向东说着摇摇头,抡起一瓶啤酒,头一歪,对着啤酒盖子一下嘴,嘎嘣一声,瓶盖就被咬松,掉落到地上。
“厉害。”陆坤竖起大拇指笑呵呵道,“我就不成了,这牙口不如以前。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一咬一个准儿,不费什么功夫。”
“你少搁我这儿吹牛。”
刘向东给陆坤斟满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侧着头戳穿道,“什么叫你年轻那会儿,现在你不也还年轻么?你要想倚老卖老,麻烦先换个地儿,我可比你老了小十年呢。”
陆坤拍了拍脑袋,端起酒杯,虚敬了他一下,然后一口闷了,砸吧了下嘴巴,颇为认同道,“都不年轻了,你都有孙子了,我也三十多了。”
“滚蛋!”刘向东笑骂道。
结婚早还不注意避孕,有个很尴尬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后边的孩子,极有可能跟孙子差多岁数。
如果说这还不算啥的话,亲侄子比亲叔叔还大十好几岁的话,那就更要闹出笑话来了,容易被人在背后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