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苦心孤诣钻研史书经典乃至科举策论的缘故,一定要把自己的所学与这地界的智慧结晶融会贯通,也是给自己的博学找理由……如此五年下来,她便是在政治文化经济问题上再有所见解,旁人也只会不会太讶异。
不能凭空做一件事。
她筹谋了五年,月月与伯府以及苏问弦通信,不也是存了私心,希望为自己找个凭借么?到底她是女子,这边又不容她以女子身份出面做事,只能靠父亲兄长,以及未来的夫君。
苏妙真啪的一下合上黑漆桃枝花纹妆奁盒子,心神激荡,而眼下,就是靠苏问弦的时候了,自己慢慢请他做事,他只会由一开始的奇异到后面的见怪不怪。
就在这时,外间的蓝湘唤道:“姑娘,三少爷来了。”
苏妙真捏紧了手稿,移步往外,经过拔步床前的梳妆台镜子时,对着镜子扶了扶鬓上金嵌宝莲花玉簪。
苏问弦自在花厅里左手靠门槛处的香柏木靠椅坐了,绿意给他奉了径山茶,笑道:“姑娘一早让备下了,说是这是三少爷您最爱的茶呢。”又有婢女送来点心干果一类,精致工巧,不似府里厨房常做的,绿意道:“这点心也是姑娘自己在小厨房做的,三少爷尝尝。”
苏问弦嗯了声表示知道,一开始并不动作,忽地听见了里面簌簌衣物摩擦声,却听隐隐苏妙真在里头悄声说话,“怎么不早来叫我,让哥哥等了”,他因习武耳力自然胜过旁人,听见苏妙真话里的懊恼。
苏问弦伸手拿了一块梅花形制的糕点尝了,目光低垂看向地面,只见对面屏风后人影摇动,一双金丝织牡丹衔珠绣鞋移了出来,一抹蕊粉,和屏风底座的紫黑相比,格外显眼。
他抬眼便见苏妙真手拿一卷文书,浅笑盈盈地快步过来。苏问弦见她步子急速,起身伸手扶她,皱眉说:“急什么,小心摔了。”把苏妙真扶着坐了手边,苏问弦方问:“是有什么事,让你准备了这么许多?”
苏妙真见他指向几案上的点心茶水,微偏了头:“哥哥,咱们是亲兄妹啊,我就不能纯粹地为了联络联络兄妹感情为你效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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