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赵越北笑容加深,点头称是,越发高兴,赶紧敬了他一杯酒。
但突地见赵越北似思及某处,沉吟片刻后对她道:“顾夫人,听谭家的下人说,你和他们府上的姑娘已经极为交好,还约着他日同游金陵?”
苏妙真道:“是啊,谭家在金陵有生意,谭姐姐说是年底会去一趟金陵,反正苏州离金陵很近,今年也是顾老太太逝世三年期满除孝之日,我身为宗妇,肯定要去一趟的……”
因见赵越北面色微变,看着她更欲言又止起来,苏妙真不由奇道:“怎么,赵大人是有什么话要告诫妾身么?”
赵越北沉默片刻,道:“并无。”
又一年的重阳节过去。待到次日早上,苏妙真果听说赵越北奔赴荆州,傅云天也离开了襄阳。
苏妙真便安排了早饭,打发苏问弦吃了,自己乘轿去谭家,探望宁臻睿。结果一到谭家,才知道他昨夜也已然动身离开。这让苏妙真又惊又奇,更多的却是松口气。
她无事可干,就和谭玉容在后宅说了回话。意外得知谭玉容在乐理琴艺上很有造诣。她因着端午在苏州各府女眷的面前夸过海口,早就想要钻研精进琴艺,当下便让谭玉容拿琴出来指点她。
两曲过罢,发现谭玉容的琴艺竟是脱俗超绝,比京中曾教授她的的女夫子们还要厉害无数,当即啧啧称奇,暗暗决定在襄阳城的这些时日还得时不时过来讨教一番。
因苏问弦亲自来接,苏妙真没在谭家就没待足两个时辰。她悻悻回院后,按苏问弦的要求开始做针线荷包之物。
如此忙到晚间,却又等到苏观河送来的十几个衙役及信重的包师爷,更送来了抚台衙门的牙牌,说是让苏问弦苏妙真提点着包师爷,以苏观河的名义和襄阳几大粮商继续往来,商谈借粮。
——原来苏问弦一进湖广,虽然没去见苏观河,但未免生事,也让私卫去递了消息。
她本以为和粮商之间要再度来一番艰苦的拉锯战,但这回苏却进度极快。听说是谭家比六月里还积极主动,连带着其他粮商也多了信心,故而都满口答应下来,如此过了三五日,把襄阳借粮的事彻底而妥当地全部办完,苏问弦就要领她返回苏州。
苏妙真很想要等到乾元帝处置苏观河的旨意下来和救灾安置流民的进程结束后再走人,但苏问弦沉脸不悦,更一改往常作风,半点不吃她撒娇耍赖的那套,让她便也无计可施,只能去跟谭玉容告别,再重重赏过夏莲,就回房收拾行李,预备走人……
她临行前更写了封有关以工代赈的具体事宜,让苏观河督促流民里的青壮,趁干旱时浚河床、筑河堤,以取悦圣心。
见得包师爷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后,她方放心离去,跟着苏问弦一路去往武昌,要先跟王氏请安道别。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大bug。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