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真凝目看着夏莲,见她脸色灰白,浑身颤抖,慢条斯理道:“不同于你背后的人,你只是个奴婢,你如此害我,我若想将你讨走,陈家不会不依。落到我手上,你想过下场会如何么?”笑了一笑,道:“是想去最下等的行院呢,还是想少了耳鼻手脚呢?”
见夏莲始终不发一言,苏妙真收敛笑意,看向陈玫道:“好得很,你能让她守口如瓶,实在是有本事。但千万别忘了,兵备道夫人跟我二叔母听得清清楚楚——夏莲已承认是她陷害了我。”
“但可别以为我会就此善罢甘休,你们两个仔细想想,若外人知道了是夏莲,我再传出去些风声,碰人就说好似是陈姐姐在幕后指使,你们猜猜,别人会不会信呢?毕竟一个丫鬟,再是忠心护主,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换做是我,肯定要疑心是她的主子在后面指点,到时候,陈姐姐该怎么办呢?”
此言一出,不但夏莲回神震惊,就连陈玫脸色也是骤然惨白,“你怎么能冤枉我姐姐!”
苏妙真冷笑两声:“既然害我的一定是你们陈家人,那到底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我还就偏跟陈姐姐过不去了,正好还可以彻底除掉一个情敌,对我来说,很是划得来——横竖真凶不认账,我找个替死鬼,难道还错了么?”
又轻轻笑着,柔下声道:“陈姐姐心性善良,说不得见身边丫鬟被牵扯进来,甚至可能被我转卖到最腌臜的行业之中,心一软,就直接出来,替真凶担了罪名呢……”
轩内余人都是蘧然变色,似不意苏妙真如此心狠,还要将无辜的谭玉容拖下水。陈玫双目赤红,待要大骂出声,夏莲则先尖叫道,“你别忘了,我家姑娘在湖广时对你有恩,你的事……”
众人皆是糊涂,陈玫心中明了,见得苏妙真微微一笑,打断夏莲道:“可陈姐姐当时也在湖广谭家,若说出去我,岂不也得带上她?我已是嫁人,纵然名声难听一点,但大家伙都知道我还是黄花闺女,最多也就腹诽两句,陈姐姐却不一样,她没出嫁,有什么难听的话,岂不这辈子都没法出阁了?我以为夏莲姑娘跟陈妹妹打算来打算去,都是不想看着陈姐姐她孤独终老呢?”
陈玫听得此处,五内俱焚,怒到极致,理智全失,满心都是这苏妙真竟敢拖姐姐下水,姐姐分明是她苏妙真的恩人,她却如此无耻,要牵连姐姐。
抖着唇,陈玫生平第一次竟说不出话来。
见苏妙真又轻笑道:“夏莲姑娘你,可也得好好想想,你若是同陈妹妹一起嘴硬,她当然没事,你呢,免不了要受天大的罪。除此之外,我还保证,不出一月,济宁京城金陵襄阳四地,你主子谭玉容的名声也一定全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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