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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施计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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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等吕煜入定,钟郭弘单手向空中一抓,然后做势丢入他的怀中,口中说道:

“起身!”

李远在远处,就看到吕煜如同牵线木偶一样直挺挺地站起来,步伐僵硬地走出凉亭,来到席地而坐的李素素面前,将一只手按在她心口上,“钟离权”在一旁低声祝祷念念有词,却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过了片刻,李素素猛然睁开眼睛,恍惚之中似乎看到钟离权、吕煜等人将自己解救,一把抱住吕煜叫道:“表哥!”

她扑在爱人怀中放声大哭,与他亲密之极,完全忘了顾忌父亲的眼光。

李远咳嗽一声,见女儿还是老样子,只得摇头叹息,看来不用多想,回头就让这个外甥准备提亲吧。

到这里施法就结束了,郭弘急忙拉住李远讨要美酒,说自己忍了半天馋得够呛。

古代确实没啥饮料,喝酒勉强可以替代。

郭弘:我不是馋酒,而是入戏深。

于是刺史府再次开宴,一直闹了一个时辰。

李素素与吕煜找个借口躲到花园里卿卿我我,何琼、王都都、红豆三人想去偷看。

吕煜二人搂搂抱抱耳鬓厮磨一番,不敢有太过分的举动。

即使这样,在唐代也足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了。

又过了一夜,第三天上午李远才开始在书房审问丫鬟小汞。

郭弘等人被请过来旁观。

这个小丫鬟已经关了一天多,神色憔悴,被捆得像个粽子扔在堂前,长发披散委顿在地。

只听她哭叫道:“府君,小汞绝没有害小娘子的心思,如若有假,请让佛祖降罚,死后入拔舌地狱!”

她应该是听仆人告知了情况,上来就求饶。

“你到岳州后就跟附近寺庙的一个年青和尚关系亲密,这是怎么回事?”李远一脸寒霜问道。

小汞一愣,答道:“奴婢有罪,那和尚是我与小娘子去寺中降香时遇到的知客僧,叫释承业,攀谈后才知道是婢子的同族堂兄,所以后来有了些走动,但并没有什么越轨的事啊,请府君明鉴!”

“这么说他俗家姓陈?”李远问道。

小汞点头,她本姓陈,是宪宗朝宦官陈弘志的孙女。

大中皇帝(唐宣宗)继位后,开始清查当年谋害他父亲宪宗皇帝的凶手,发现主使者是王守澄。

王守澄联合梁守谦、韦元素等人发动宫变,陈弘志受命下手毒死宪宗。

王、梁两家在宦官中颇有人脉,所以皇帝先拿陈弘志的后人开刀,找个借口将其长子杖毙,女眷没入掖庭宫。

小汞当时只有十一岁,因岁数小被送到西市发卖,李远见她读书识礼,就买回来作为长女李素素的贴身丫鬟。

皇帝继续出手,将陈弘志的几名养子都赶出了宫,陈承业的养父也在其中。

陈承业已经净身,不是正常男子,便出家当了和尚,以此维生。

唐代许多僧人没有法名,以释为姓沿用本名,陈承业也就改名释承业了。

二人虽然都是养子养女,但古代过继后就是一家人,所以也算是同族。

李远听了小汞的回答,又问郭弘道:“道法上事李某不懂,还是请炼师来问吧。”

郭弘点头,问小汞道:“你是如何想到要供奉这木雕的?”

小汞道:“是释承业要婢子供奉的,他说这雕像可以辟邪,将来还能求得好姻缘,婢子一时糊涂便信了他。”

郭弘道:“后来如何?”

“又过了些时日,释承业说要婢子去庙中祈福,再请一位大师为木雕开光才能灵验。”

“那为何又让主人代替你去祈福?”

小汞看了一眼李素素,哭泣道:“释承业说祈福的人会得到天大的好处,小娘子待我亲如姊妹,又一直未曾出嫁,小汞想让她早点成就姻缘,如何能知道事情竟然是这样……”

郭弘挥动了两下蒲扇,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大肚皮,今日的肚子比以前更鼓一些,初练无相功就有了效果。

他想了片刻问道:“那当素素小娘子出事之后,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李太守?”

“释承业说,这是佛祖显灵,让小娘子变得不同寻常,不久她的如意郎君就会前来相救,后来婢子见吕三郎果然来了,就再也没起过疑心,且一直帮小娘子和吕三郎牵线搭桥。”

郭弘哈哈一笑,他模仿钟离权几日,也越来越入戏,对李远说道:“这样歪打正着,确实成就了一段姻缘。不过若非某家和王屋、衡山的几位师侄赶来,光靠我徒儿可救不得人,最后小娘子还是要香消玉殒,死在这上面!”

李远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凡事讲求缘法,我看这是冥冥中似乎早有安排,也许就是佛祖借诸位之手前来搭救,还成了一段佳话。要知道素素她母亲病了两年,又在前年过世,为照顾两个幼弟,她的婚事一直耽误着,已经成了李某一块心病,总觉得亏欠于她……”

唐代女子一般十五岁就开始议亲,像素素这样十八岁还未嫁的,已经算是老姑娘。

郭弘本想自夸一番,不想被对方把功劳分给了佛祖。

他连忙反驳:“那魔像害人性命,如果这是佛祖的安排,那这个佛祖也不是好人,毕竟要这泥蓝婆魔像已经害死不少人,又怎谈得上慈悲为怀?那日木雕裂开,里面出来的鬼怪如此巨大,不知经过几位宿主,前面的人早已死去,坟上都荒草萋萋了!”

李远听了也暗暗后怕,扫了一眼自己书房角落供奉的佛龛,越发感觉有点阴森,他崇佛之心第一次出现动摇。

郭弘看到李远的表情,知道成功地镇住了他,于是继续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到释承业,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李远点头,他看了一眼堂下的小汞,吩咐仆人道:“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小汞听了以头抢地,额角都磕出了血,大哭道:“府君饶命!”

仆人过来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揪住头发往外拖,小汞见李远面沉如水,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她也是个聪明的,连忙挣扎着转头对李素素叫道:“小娘子饶命啊!看在婢子这么多年伺候的份上……”

李素素见她惨状心中不忍,连忙起身叫住仆人,又对李远万福道:“父亲大人,小汞也是受人蒙骗,本是出于好心,而且最后阴差阳错使得表哥前来相救,还请饶了她这一遭。”

李远生性疏懒,这几年家中全靠李素素主持打理,内事上从来没有驳过她一次,但这时想起女儿来岳州之后在人前出丑,街头巷议流言蜚语,可以说受尽了屈辱,听“钟离权”说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连性命都会不保,自然恨透了参与其事之人,如今还没有抓到释承业,就执意要打死小汞解气。

他连声怒吼:“叉出去,叉出去!”

那些仆人为难地看了李素素一眼,还是将小汞拖了出去,外面传来女孩凄惨地哭叫声。

李素素见父亲不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对吕煜连使眼色。

吕煜也有些为难,他和李素素没有议亲,如今的身份只是李远的远房外甥,干预府中的家法还真不太合适,急忙对郭弘使眼色

郭弘一摇蒲扇道:“李太守,释承业是附近寺院僧人,就算是私渡的野和尚太守也不能将他暗中处置,否则将来被人抓到把柄会很麻烦。所以还需要小汞与他当面对质才能定罪,如果现在就把证人打杀了,那贼和尚如果不认罪又该如何是好?”

李远听了心中一凛,如今佛门大张,而且因为前朝刚受过迫害,所以十分敏感,自己还真不能随意处置了释承业。

他急忙叫住仆人带回小汞,对她说道:“贱婢,现在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到时候指认犯人,若是出了纰漏定不轻饶!”

小汞叩头说道:“谢谢府君不杀之恩,小汞恨死释承业了,定不会放过他!”

李远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我叉下去吊到后园树下晒着,直到抓到释承业再放下来!”

仆人应声将小汞架出去。

李素素还想劝父亲,吕煜对她轻轻摇头,此时李远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过分拂逆为好。

李远处置完毕,对众人说道:“让各位见笑了。”

他们又说了一阵闲话,李远还有公务要忙去了前衙,其他人各自散去。

吕煜陪着李素素急急奔到后园,只见几个仆人守在旁边,小汞双手绑在一起,吊在池边一颗大柳树下,一头青丝和身上衣裙都随风飞舞,身子荡来荡去。

“吕郎,现在父亲不在,你去帮我把她解下来,若是吊上一天,血脉不畅,只怕两手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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