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嘀嘀咕咕,郭弘像是受审判一般觉得很难熬,不会是真的看货吧,打算多少钱一斤?
过了许久石雄才咳嗽一声说道:“既然是小女的朋友,不妨在府中暂住两日,咱们好好叙叙。”
郭弘舒了口气,说道:“一切听伯父安排。”
他看到焦凤鸣的眼色,就跟着侍女出来,左转右转来到一间院落。
侍女万福道:“小炼师且住在此处,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奴婢。”
郭弘点头,他坐了片刻,焦凤鸣就来了。
“师姐,你怎么没说一声就带我来这里!”
“怎么,不乐意了?”
“哪里,我要知道来见伯父,就该准备些礼物才是。”
“你人来了就是礼物,父亲心中欢喜的很,你这两日多跟他聊聊。”
郭弘急忙点头,这是见未来老丈人,那当然是要多聊聊,争取个好印象。
两人牵手坐下,郭弘想起以前的话题,就问道:“师姐和云师姐那边有什么矛盾?”
焦凤鸣一边在郭弘手心画圈圈一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先帝驾崩那年四月,消息还没传到河中,母亲带着我去见父亲,要参加一个赌局。”
郭弘笑道:“是跟云师姐有关?”
焦凤鸣点头:“不许打岔,不许笑!”
郭弘:“手心很痒。”
焦凤鸣停住手轻轻打了他一下,说道:“我不画就是了。那个赌局的双方是家父跟河东节度使王宰,赌的是求雨。王宰请了王屋掌教谢忘机,也就是你那位云师姐的师父,家父这边自然是我母亲主持,她是谢忘机的师妹,名字姓焦讳忘情。”
郭弘点头,焦忘情,这个名字听说过,是洛阳玉真门的掌门。
焦凤鸣靠在郭弘的肩头继续说道:“谢忘机当时身体不好,她女儿不能服众,本来我们以为赢定了,最差也是个平局,谁知她竟然让孙女谢灵儿主持求雨仪式。这小姑娘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真求来了雨,害得家父和军中兵将都输了好多金子。
“当时在河中府的地盘上,军中诸将都是不服,于是家父就连夜起兵围攻王宰,王宰这家伙很小心,直接率骑兵突围,带上谢忘机等人去河东。
“我跟着母亲随军出征,一直追到边界,终于将王宰等人围住。当时我军数倍于王宰所部,将他们困守在一座小山上,父亲突入敌阵,母亲上去缠住谢忘机,后来王宰的援军到了,把他们救走,但听说谢忘机还没到大同就死了,谢家应该把这笔帐算到我母亲头上。”
郭弘咂咂嘴,说道:“为了些金子就要动武?”
焦凤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父与王宰是世仇,王宰的父亲就差点害死家父,他那些年也屡屡加害,家父深得军心,军中上下视王宰如仇寇。当时皇帝驾崩的消息刚刚传来,诸将就请家父乘机出兵杀了王宰,新皇帝刚登基肯定不敢多事。”
郭弘道:“那王宰还敢到你父亲的地盘?”
“他想得到王屋派的产业,这些田地都在河中属地内,王宰又搬不走,所以只能冒险过来跟家父打赌,这家伙贪财得很,再说他来得时候先帝还没死。”
郭弘点头,这不是一般贪财,而是要钱不要命的那种,但也可能是觉得武宗皇帝法度森严,石雄不敢明刀明枪对付他。
这样说来,云玄素和焦凤鸣是杀师之仇还真不好化解。
郭弘就这样住了下来,跟石雄也聊得来。
两人都喜欢武艺,石雄虽然不修佛道,但武功却比郭弘厉害一点,这是一刀一枪磨练出的战场武艺。
他们很快熟识了,彼此印证切磋,让郭弘受益匪浅。
石雄也很满意,这个小道士能和自己硬碰硬不落下风,实在是颗好苗子,他猎见心喜传授了不少得意的招式。
这些多是马上功夫,石府内有个大演武场,两人你来我往如战场武将一般相斗。
郭弘两日学会了马槊!
他武功本来就高,所谓一法通百法通,只要了解特殊技巧注意一下就能上手。
再说石雄也是用槊高手,悉心指点对郭弘帮助很大。
到了第三天,郭弘告辞,石雄竟然有些不舍:“老夫自从入京还没有这么痛快厮杀过,你小子要常来啊!”
郭弘抱拳行礼说道:“伯父放心,我有点事要办,过几日定会回来看您。”
焦凤鸣陪他出了石府,两人也要分别。
“你说要混入宫中,可有把握?”
这两日郭弘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说要进宫调查郭太后的遗物。
“还没有想好这么混进去,准备先去我三叔那里问问情况。”
焦凤鸣拉住他的手轻轻摇着说道:“我有些担心,嗯,过几日就是三教大会,玉真观也会派人前去参加,我到时去宫中寻你。”
郭弘点头说:“我要秘密调查,参加三教大会的人应该无法深入内宫,我如果混进去就想办法也去会场看看。”
焦凤鸣有些不舍,两人正是热恋却要分开,只怕夜里都睡不安稳。
她犹豫了片刻,突然凑上来在郭弘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
郭弘呆了片刻,轻轻用手按在嘴唇上,脸上全是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