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墨身死，对于西陵教众的打击很大，可对吴良而言，并没有一点影响。

目光落在光明大神官卫光明身上：“苏大强，不对，光明大神官，你是最接近昊天的人，你对昊天有什么看法？”

“昊天是世界的创造者，是世界的规则，是全知全能的神明，是最为光明的存在。”

说到昊天，卫光明宛如最虔诚的信徒，仿佛整个人随时都可以为昊天奉献。

吴良不可置否，又问：“那你对冥王的看法呢？”

“每隔千年，冥王就会发动永夜，他是破坏者，也是灭绝者，是黑暗的化身，是世间罪恶的集合体，当诛！”

卫光明语气解决，当年他就是预感冥王之子降生在将军府，才会鼓动夏侯，造成林光远一家灭门，后再有燕境屠村。

由于观主认为他看错而徒增杀戮，将其打落下五境并被禁锢在幽阁十四年，不过卫光明从不后悔，因为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对于卫光明的回答，吴良并不意外，言道：“太浅了。”

“何解？”

卫光明神态自若，并没有因为熊楚墨的死而动摇，他信奉的是光明，是昊天，并非没有熊楚墨。

不止是卫光明，这一刻，万里之外的夫子，观主等人都竖起了耳朵。

甚至高高在上的昊天也开始关注起人间。

吴良没有卖关子，直言道：“昊天并非光明，冥王也并非黑暗，因为她们本就是一体，如果白天与黑夜。”

“昊天并不是世界的创造者，也不是本身就固有的存在，而是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则和人类群体意志(信仰)的结合体。”

“是这个封闭世界的规则管理者，但她并不是规则的本身，起码不完全是，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吴良一顿，接着开口：“昊天是一位神明，由远古时代道门的创建者第一任观主（一个赌鬼），通过建立宗教，以信仰崇拜的方式将她从混沌中唤醒，或者说是创造了她。”

“因为昊天是人类意识的选择，人类的本能害怕未知，期盼种族延续。”

“于是昊天便把这个世界封闭了起来，从宇宙中抹掉了，把人类当牛羊一样圈养了起来。”

“如果人类都是普通人，那么昊天并不会干涉人类的发展，可人类之中出现了修行者。”

“修行者会吸收天地元气，而天地间的元气是固定的，时长日久，有借无还，修行者数量累积越多，消耗的天地元气数量就越发庞大。”

“为了稳定这个世界，也为了不受强大修行者的威胁，昊天按每隔千年就会发动一次永夜，清除那些强大的修行者，这就是永夜的真相。”

“昊天就是冥王，这不可能！”

卫光明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信仰的昊天，居然和魔宗信仰的冥王是同一个存在。

那他这些年的坚持又算什么？

不止是卫光明，许多西陵神殿的教众都无法接受。

他们一直以为昊天是最光明的存在，并且一直敌视魔宗，积累了无数的恩怨与血债。

结果两者的信仰却是同一个神，何其讽刺，简直炸裂三观！

不过观主、夫子、屠夫、酒徒这样的大修行者，却多少接触到了真相。

听完吴良之言，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吴良走上前去，停在了这位西陵光明大神官的身前，嗓音低沉地开口道：“这就是昊天的真相，你信与不信，都改变不了事实，西陵一直都是错误的一方，无论是对魔宗，还是对这个世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现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跟着昊天灭世，祈求她大发慈悲，放过你们卑微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