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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脉?”华曦瞳孔一缩,连连拒绝:“不必了,我家中有大夫……”

江允看着华曦闪烁的眸光,心底愈发疑惑,他掐住掌心,寒声下令:“给她诊!”

楚榆接了圣上的口谕,毫不客气地握住了华曦的右腕——她替人看诊时,本就没有“客气”二字可言。华曦做了些无用的挣扎,绝望地瘫在了圈椅中。

不一会儿,楚榆惊异地问:“您这个月,可来了月事吗?”

江允与平荣同时吸了口凉气,齐齐盯住了华曦惨白的小脸。楚榆没有察觉身后的寒意,她收回手,向江允回话:“恭喜陛下,这位姑娘是喜脉,已有两个多月了。”

“你为何要恭喜朕!”江允额头的青筋直跳,他指着几乎晕厥的华曦,厉声撇清:“她与朕半点关系都没有!”

与此同时,他也理清了勇毅侯要把女儿送进宫的理由。大抵是因华曦意外有孕,勇毅侯决计铤而走险,要利用华曦腹中的孩子,为勇毅侯府博得一个光明的未来。

此举太过冒险,只能胜,不能败。而华曦艳冠京城的容颜,就是一道保险。

只不过,这道保险,全然没有用武之地。

“臣失言了,陛下恕罪。”楚榆俯身请罪,更为自己的狭隘自责。并非每个出现在太极殿里的貌美女子,都是皇帝的嫔妃。

她把目光重新转到华曦身上,温声嘱咐了孕中女子要注意的一切事宜,华曦却直愣愣地望着她,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江允任女医把话说完,临了沉声叮嘱:“你可以走了,记得管住你的嘴。”待楚榆退出了太极殿,他又对平荣道:“把华曦送回家去,陪她爹娘一起禁足两个月。”

平荣连连点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您呢?”

他的意思是,每次写信都要洋洋洒洒、事无巨细写十好几页的江允,是否要写封寄往云州的信“请罪”。

江允意会了平荣的意思,他举起手,佯装要打平荣,吓得小太监抱头喊了句“我的老天”,终究没有真的打下去。

他叹出一口长气,走回正殿的桌案前,把雁晚的画像收进匣中。

澄意山庄仿照江南水乡的建筑而造,自然少不了大片的湖水。最宽阔的一片湖,非剑庐外的这片莫属。

湖中无鱼,湖岸却围了一圈挺立的竹子。盛夏时分,竹子的青绿最是浓烈,满眼的绿倒映进湖面中,把一弯小船变成了绿天里的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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