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曦后退两步,惊恐地跌坐在榻上:“您想怎样?”
侍从力气过人,不是华曦一个娇弱女子可以抗衡的。她被拿捏住了臂膀,眼睁睁看着勇毅侯步步走向自己,并听勇毅侯说:“曦儿,你一直懂事听话,那便再听父亲一次罢。”
碗里是堕胎药!
华曦的脑子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
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打翻了勇毅侯手中的药碗,嘶声力竭道:“我腹中是我亲骨肉,只有我才有权决定他的去留!”
“胡说八道!”勇毅侯怒不可遏,他重重扇了女儿一掌,打落了华曦的发钗:“你可知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是逆贼宣平侯的孩子!你要害死你全家吗!”
数日前,他为华曦出了一计险招,让沉鱼落雁的女儿去勾引皇帝。事成一旦成功,那么无论是华曦,还是华曦腹中的孩子,都会有个名分,勇毅侯满门的荣光也有了着落。
只不过,掺进陛下碗中的□□居然未起作用,陛下更不为华曦的美貌所动。
勇毅侯铤而走险的把戏,为全府换来了两个月的禁足。他见华曦剧烈反抗,便指着女儿的鼻子怒骂:“你知道外头如何是如何议论你的吗!未婚先孕,败坏门楣,我怎会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华曦陡然愣住,像这样的话,在她初次诊出身孕时便听过一次。如今再听,她的心境已截然不同了。她高高仰起脸,大胆回驳:“父亲让我去勾引陛下的时候,可曾想过廉耻吗!”
话音未落,华曦的脸上又挨了一掌,她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她仍未想通,她依着庄霆、依着父亲,她以为这些人爱她自己。可是,为何到了最后,自己频频受到伤害?
勇毅侯怒发冲冠,道:“若非我看重父女之情,早该一根白绫吊死你!”
他之所以久久未来探望华曦,是因他每次踏足这方小院,都会想起女儿的丑事。既然时间过去这么久,他该了结这一切了。
华曦难以置信,她指着倾倒在地的药碗,颤巍巍地问:“那是堕胎药,还是取我性命的毒药?”
孱弱的声音刚刚落下,便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家仆。他涨红了脸,喘着粗气:“侯爷,宫里来人了。”
“何人!”勇毅侯双眼圆瞪,心狂跳不歇,宫里此时派人来,到底是喜是忧?
家仆低眉顺眼,跟着勇毅侯阔步往外走:“是位女太医。”
“女太医?”勇毅侯嗤之以鼻,如今这世道,女人能上战场,还能入宫为官,简直荒唐可笑。
勇毅侯行至前院,终于看见了家仆口中的女太医。他抖抖袖子,竟立时换了副殷勤脸色:“有失远迎。不知这位太医作何称呼?”
“姓楚。”楚榆与勇毅侯对视,开门见山:“臣是来替三小姐诊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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