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聂子良的随从?”虞水悦问,她今日在聂子良身后似乎看到过这张脸。
随从从她的床上跌落下来,跪在床边继续求饶。
看他这副害怕的模样,虞水悦也不似开始时害怕了,她顾着自己的名声,只说是瞧见了一只大虫子便打发走了站在门口的寻苓。
“你大半夜的来我房间干什么?”虞水悦手中握着烛台,照亮了他跪着的那片地方,以及被弄脏了的床榻。
“小的走错了房间。”随从是被聂子良打发出去偷买吃食的,此刻那明晃晃油滋滋的大猪蹄还躺在虞水悦的床榻上。
虞水悦瞥见床榻上的东西,便也猜到了聂子良也不喜这清净寺中的斋饭。
“你弄脏了我的床榻。”她指着染了油污的床榻道,“我今晚怎么睡?”
清净寺为香客准备的厢房十分简陋,只一张床榻能睡人,也没有可以替换的铺盖,更遑论放一张可供人躺着休息罗汉榻。
“这、这……”随从为难地看着床上的猪蹄和油污,“还容小的回去禀过少爷。”
“你去。”虞水悦下巴微抬。
“欸,还从窗户走。”她出声拦住想走正门的随从。
现下清净寺的厢房已住满了香客,也换不了房间,不知这随从能不能找到一床干净的铺盖替换。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半开的窗户又进了人。
还是两个。
虞水悦眼睁睁地看着丞相府家的二少爷扒开她的窗户,一双漆黑沾着泥点的皂靴踩在窗框上,腰间悬挂的玉佩在空中一晃悠,人便轻巧地翻进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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