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赵平芝算了一笔账,津门市舶司每年可能的商税。
令赵平芝吃惊的是,市舶司一年的商税竟然远超过一个府的税银。
赵平芝暗下决心,回去就劝叶铭申开设市舶司。
相信在银子的诱惑下,叶大人会爽快地答应的。
两人一直聊到天色见晚,宾主尽欢。
两人还商定,如果白糖交易进展顺利,双方在商贸上做更多的合作。
赵平芝骨子里还是传统的文人,耻于言利。
但是现在为了叶铭申,他也豁出去了。
最后敲定合作细节,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这时,田霍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邀请赵平芝去吃酒。
赵平芝写诗崇尚复古,上追汉唐,有几首诗广为流传。
上次赵平芝来,恰逢莱州权力交替,田霍错过去了,他一直引以为憾。
这次他听闻赵平芝来,便立刻赶了过来。
文人唱和,是一件雅事,赵平芝也想趁机结交田禹的大哥,便欣然同意。
“白糖?”田霍当即皱起了眉头,怎么能让赵平芝这样的诗人谈论阿堵物。
他挥了挥扇子,大咧咧地说道:
“小弟,赵大人是诗词大家,白糖的事情,如果力能所及,就尽量供应吧。”
赵平芝听了,看向了田禹,他知道田禹掌控了莱州的军政,田霍不管事的。
刚才他死磨硬产,才将月供应量定在五千斤。
田禹还说如果产量不够,就给不了五千斤。
总之,供应量控制在田禹手上。
大哥的面子肯定要给,田禹当即爽快地回道:“大哥说的是!只要赵大人需要,白糖敞开供应!”
赵平芝喜出望外,“希望年底的月供应量能达到一万斤。”
田禹笑道:“赵大人,白糖不是粮食,需要的人群很小,
即使您打开了西域的商路,一个月消化一万斤也很困难。”
赵平芝不懂商贸,听到田禹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
他有些犹豫不定。
田霍等的不耐烦了,这种生意经传到耳朵里更让他难受,当即说道:
“那就按销量供应。节度使衙门能卖多少,咱们就供应多少。”
说完,他不容田禹再提异议,拉着赵平芝就走了。
“按大哥说的办!”田禹冲两人的背影大声说道。
田禹哭笑不得,其实大哥最后的提议很好。
反正是现银结算,莱州府不怕买的多。
而白糖耐储存,济南府进的多了,就慢慢销售,这种垄断的生意,终究能卖出去。
他完全理解田霍的作派,田霍曾经说过,让诗人去做生意,犹如将一盆兰花放在咸鱼堆里,不仅俗不可耐,简直该打板子。
看着赵平芝的身影,田禹得意地笑了。
有了鲁省这个二级批发商,莱州府的白糖、镜子、玻璃珠子的销量可以提高不少。
当然,对外宣传不能说是玻璃珠子,毕竟有了一个凄美的故事,田禹给起了名字“定光珠”。
相信赵平芝会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