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两人,正是杜彦邦和洪恩黎。
……冷风吹拂,在三百多平方公里的湖面上掀起一阵波涛。
雪白浪花翻涌不断,重重叠叠,竟卷起数米高的巨浪,狠狠拍在湖畔的岸堤之上。
想来东坡居士诗中描写的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也不过如此。
又是一阵急促寒风过境。
湖畔顿时飞沙走石。
枯叶杂草也被疾风卷起数米。
一片狼藉。
杜彦邦和洪恩黎两位大人,顶着刺骨寒风,站在江边等待着最高检查长杜彦威和道武盟九千岁沈覆舟乘坐的游轮。
约定八点半抵达,可如今已经九点出头,却还是没有一点影子,再加上这阵阵狂风,他们怎能不急?
若是大风不停,楼船无法靠岸。
也就没了杜彦威替他在凉王那里打掩护。
那他这位侯爷还真不一定敢在没有兵符的情况下擅自调兵。
要知道,帝国军制极严,在没有兵符、没有主帅军令的情况下擅自调兵,罪同谋逆,是要灭满门的……况且……游轮不到,沈覆舟沈盟主这位绝世高手便无法登岸。
要是明天的滇池湖上没有沈覆舟这位当世强者坐镇,只怕洪恩黎真把那几万部队调来,也难有必杀陆霄的把握。
便在众人紧张等待时。
湖畔忽然有人惊呼:“侯爷……太守大人,你们快看,湖面有东西在动!”
杜、洪两人急忙抱起胸前的望远镜眺望。
都被吓了一跳。
浪花重重的湖面。
有道白色身影,踏浪而来。
千里烟波、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飞箭穿过暗夜。
看其形状,分明是个人影。
于是全都震怖。
“我的天,居然有人能在睡眠飞奔?”
“这……这还是人么……”“这种速度……只怕那种快艇都追不上……”在众人议论声中,湖面那道人影已然靠近岸边。
众多惊骇目光中,那人在水面轻轻一踏,猛地提气。
便如一只苍鹰般,腾空而起。
继而稳稳落在地上。
众人这才借着灯光看清。
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样貌俊朗、身材魁梧。
最让人称奇的是,他明明是踏水而来。
但身上却没有丝毫湿痕。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来人已经淡声开口:“敢问鄱阳侯、赤水太守两位大人何在?”
能明显看出,年轻人并未用力,但在场众人还是觉得耳边振聋发聩。
鄱阳侯洪恩黎上前一步:“本侯在此,阁下是?”
青年随意拱了下手:“侯爷,我叫沈年,家父道武盟盟主,沈覆舟。”
“原来是沈公子!”
洪恩黎、杜彦邦立即拱手作揖。
早有传闻,九千岁虎父无犬子。
其子沈年刚过二十,便已突破宗师桎梏,踏足先天之境。
三年后的今天,更是已经到了三境先天。
这样的实力,在同年龄段的武者之中,已是顶尖。
若说之前两人还有怀疑,那此刻一见,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单是沈年那一招白衣踏江三百里,就是洪恩黎和杜彦邦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奇观。
任两个帝国高官恭维几句,沈年才拱手回了个礼,淡声道:“侯爷、太守大人,今夜滇池骤起大风,湖中心更是波浪滔天,最高检察长乘坐的游轮随时有翻覆的风险……”杜彦邦脸色顿时煞白,连忙问道:“沈公子……家兄他……他……”杜彦威可是赤水杜家的顶梁柱,有任何闪失,对杜家而言都无异于一场地震。
沈年淡淡一笑:“太守大人尽管放心,有家父在旁,劈波斩浪不过是随手一挥的小事,绝不会有什么意外。”
“家父和检察长大人是怕侯爷和太守大人等得着急,才派我过来打个招呼。”
听沈年说清原由、杜彦邦和洪恩黎也就放心。
在见识了沈年白衣踏江的本事后,他们也就更加笃定沈覆舟绝对有弹指平潮的无上神通。
对明日斩杀陆霄的计划,自然也就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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