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看看手腕的腕表,举起三根手指:“陈大少,我给你半小时,如果半小时后,他没有站在这儿听我上课的话,那说不得,我就要忍着恶心、亲手送你上路。”
生命起码延续了三十分钟的陈博傲哪里会不珍惜。
急忙掏出手机给他老爹打电话。
几分钟后,他放下手机,瑟瑟发抖的看向陆霄:“这……这位先生……我爸说……说他半个小时内……肯……肯定能到。”
言语谦卑,生怕陆霄一个不开心就送他下去。
陆霄点点头,端起自己的酒杯,自饮自酌。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半小时是多久。
大概就是两只烟、三杯酒的功夫。
陆霄满上第四杯酒时。
铜雀台包厢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便有人陆续进来。
为首者身穿帝国制式三品官袍,步伐虎虎生风,自有一股贵气。
正是蜀州第四号巨头、蜀州刺史陈昌河。
乍见父亲进门,瘫在地上的陈博傲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
先是挣扎起身,接着又快步溜到陈昌河面前:“爸……”陈昌河瞪他一眼:“如此惊慌、体统何在!”
陈博傲低头不语。
训完儿子,陈昌河目光在包厢内巡视一周,眼神逐渐冰冷。
十几个人的命案……若是传出去,只怕蜀州震动。
目光横移,落在陆霄身上。
从他的位置,只能看个背影。
挺拔、雄伟。
莫名的眼熟。
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陈昌河上前一步,冷冷开口:“你便是威胁我儿,要本官过来听你讲课的年轻人?”
“现在本官已然亲至,你却背对本官,不肯露面,这行事,未免也太过无礼。”
陆霄放下第四杯就,淡淡回应:“陈大人、我这个人比较懒,你若是想见我,不妨自己过来。”
陈昌河:“……”他没有想到,这个世上居然有人会嚣张到这种程度。
嚣张到让他堂堂刺史,上前相见。
……便有随从而来的刺史府僚官上前斥责:“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大胆,是不怕死么?”
陈昌河摆了摆手,让手下人安静,这才接着道:“年轻人,既然你不想转身,那本官也没有见你的性质,不过你杀了这么多人,总要给我刺史府一个交代!”
“交代?”
陆霄摇了摇头:“我不觉得我需要交代什么,他们想杀我,那我便杀了他们,事情简单明了。”
“倒是你这位堂堂的三品刺史,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哦?”
陈昌河脸上浮起不屑笑意:“本刺史要给你什么交代?”
陆霄手指在桌面上轻弹两下,淡淡道:“今晚之事,是你儿子的错,我要他磕头认错也是理所应当。”
“当儿子的犯错,自然是做老爹的主要原因,陈大人教子无方,我请你过来听听课,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我看你陈大人没有认错的意思,这让我很生气。”
“我生气了,要陈大人交代的东西,自然也就不止这些。”
陈昌河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让我儿子给你磕头认错、让本刺史给你赔礼道歉都不够?”
“你以为你是谁、又想本官怎样才会满意?”
陆霄淡然一笑:“我刚刚说,要送你儿子上路。”
“只是你这儿子身上的味道让我恶心,我有洁癖,实在下不去手,所以只好劳驾你这位当爹的亲自动手,送你儿子到下面投胎。”
“至于你这位刺史大人,养儿不教是你的过错,磕头道歉也是理所应当。”
“若是态度正确,可以让你戴罪立功,但要是不知悔改,那就只能扯了你乌纱帽,让你滚回家里去卖红薯。”
陆霄声音虽然平淡,却足够传遍包厢各个角落。
在场众人也就全都愣在原地。
他们都在怀疑、怀疑是不是他们的耳朵出了问题,才让他们听到这般让人贻笑大方的言论。
陈昌河也呆立原地。
眼神愠怒。
他听到什么?
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年轻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喊着要杀了他儿子?
而且还得让他这个当亲爹的亲自动手?
这还不算完,竟还要让他这个帝国三品高官,当众跪下给这小子磕头赔礼、态度不好的话,还要革去他的乌纱帽?
他凭什么?
就凭胆子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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