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魏子玦了?这人与她可有过上百年的羁绊,眼下更是刚立了功,少年意气雄姿英发,不该更讨她青睐吗。
没有。
如意说完就没有再看魏子玦了,兀自拽过缰绳与他同骑入城:“府里的饭菜都该凉了,快走吧。”
几个副将敢怒不敢言,魏子玦看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终于是叹了口气,乖乖上马跟着进城。
原本计划在徽州停留三日,但第二日一到,如意与沈岐远就一起将他们送出了城。
魏子玦哭笑不得:“需要这么急吗?”
“需要。”如意认真地点头,“当今太子虽不是个小心眼的,但你路上拖沓难免被朝臣猜忌,不如早早赶回去交兵符。”
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魏子玦低声道:“姐姐这是拒绝我了。”
“哪有什么拒绝不拒绝。”她笑,“恩怨两偿吧。”
从前是欠这人良多,但这一世他的心愿已了,她也就没必要再掺和什么了。待他百年之后,她会再助他轮回成人,继续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真绝情。”魏子玦垂眼,睫毛颤了颤。
如意摆手,送了他一程便与其做别,同沈岐远慢悠悠地并骑往回走。
“你在想什么?”她瞥了旁侧这人一眼。
沈岐远轻轻一捶手心:“我明白了,你是怕他这一生再耽误在你这儿,所以才这么做?”
如意听得莫名其妙:“不是啊,他当初投成人,自己选的一生不涉情爱的命数,有什么好耽误不耽误的。”
“那你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个态度?”他满眼困惑。
长眼好笑地挑起,如意问:“我就不能是因为你?”
因为他?沈岐远下意识摇头。
就算是最喜欢他的时候,她也不曾因为他的在意而断绝跟任何人的往来,用她先前的话来说,情爱从不是束缚,每个人都有与旁人来往的自由。
大抵也是因着她这话,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要太在意她喜欢多少人,就算两人在一起了,她也难免对面容俊朗的少年人吹个口哨什么的,天性嘛。
但现在,她好像变了。
沈岐远有些怔忪,怔忪之后,喉咙就有点发紧:“你以前,是骗我的?”
如意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企图装傻:“多久以前啊?”
“还是同修的时候。”他微微抬头,下颔绷紧,“你说人的天性里从来没有忠诚这个东西,是后来被规矩强行套上的,所以我们不用遵守。”
提起这茬,如意轻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我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
便就是竹醉与她比试之后,他不来看她,反而去看了一眼竹醉的伤势,这才气得她找了几个漂亮师弟来给自己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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