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大战倒计时3
老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嗯。”
“好,我知道了。”
禹智皓按下结束,将手机紧捏着,转头向着一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没有。”
“旻浩没有联系。”
“只在几天前见过一面。”
权革静坐着,微微掀动眼皮,李星和亲自打电话来找自己,说她失联了,现在找不见人。
怎么可能。
他眉梢飘着几朵愁云,听到朋友的下一句话后更阴几分。
“旻浩说。”
“她当时看起来很伤心。”
伤心。
好伤心。
“她告诉我有爸爸了。”
“特别兴奋。”
“然后又说是骗人的。”
“我能听出……”
“熙贞的声音很伤心。”
郑基石听完沉默,他知道GD和她一直都有联络,所以向以前在YG工作的CodeKunst要了对方的号码,却发现……
“她后来有……”
“没有。”
权志龙抽着烟站在窗前,吞云吐雾一会儿碾灭了烟头,声音轻轻的解释道。
“没有联系我。”
“她换住址了,在HilltopTreasure,去找了好几回,没有人。”
“嗯。”
“谢谢。”
郑基石深吸一口气,沉沉的道了谢,放下手机,眼神如黑墨,寂寂暮思。
爸爸。
熙贞的爸爸。
所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司究竟怎么了?
朴志晟有些害怕,总有一种后脊发凉的感觉。
这几天练习时看见一些“陌生人”进进出出,搬出了好多像文件之类的东西,就连李秀满老师的办公室都被搜过。
听见什么国税厅什么检察之类的。
卷入政治斗争的娱乐公司后台再大都要被拿出来杀鸡儆猴。
不搞出一两件大新闻,难以平息上位者的怒火。
有人甚至说SM就是下一个YG。
不过SM背后的成分更复杂。
除了政治,关于财阀势力,SM更倾向于三星,不过创立之初的用意和金大中脱不了干系。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靠着这一层关系,就算依附三星,也不会被找麻烦。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
现任政府的那位乃激进派,他的另眼相看,他的特殊关照,全都是有原因的。
如今。
“血统”出了问题。
牵连甚广。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变天了。
真的变天了。
SM特设休息直播室。
室内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报一则新闻。
“首尔地方警察厅广域调查队昨日表示……”
“关于新罗集团会长李富真涉嫌滥用麻醉药物事件已经立案调查。”
“如情况属实将会被检方起诉,三星家族最近不得不绷紧神经……
“据悉,首尔最高检察院将会再次召集外部委员审查关于李在容的腐败案……”
李富真?
朴志晟呆住。
李富真……不就是那次和LV韩国区负责人吃饭的傲慢女人?
她的姨妈……
被抓了吗?
啊……
怎么……
这是怎么了……
那么大的集团会长。
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电视上还在继续,报道此事因江南区某美容院的护士A爆出三星家族滥用违禁品。
违禁品为睡眠麻醉剂。
多被一些演艺圈人士用作毒品替代品。
这一次整顿。
有可能波及到整个演艺圈。
“渽民,走了。”
“嗯。”
罗渽民应了一声,起身时目光一直望向电视屏幕,充满诧异,惊惧,不解,忖量。
致使心不在焉,怅惘游魂。
她的失联。
公司出事。
滥用药物。
案件再查。
一桩桩一件件,从小到大,从浅入深,怎能让人不多想,怎能让人不联想。
人呢。
为什么会见不到人。
演艺圈不管谁会出事。
她都不会。
可现在种种情形表明,一定是出了事情,不然不可能就连公司都找不到人。
三星那么树大根深,都被……
除非。
“渽民?”
“你怎么了?”
“怎么出那么多汗?”
黄仁俊眼神关心的拍拍他,发现刚才举着瓶子喝水的手都在抖,一度怀疑是不是太累或者中暑了,但现在不是夏天啊。
“有点热。”
罗渽民随意擦了擦,眉宇一片故作镇定,拧好瓶盖,慢慢跟上去往练习室。
不管再怎么成熟。
不管再怎么清醒。
残酷的政治斗争,都是他不曾见过,也不曾接触过的。
不能说纵观历史,只需要回头看,好好瞧一瞧,仔细查一查,就会发现……
只要是牵扯到政治的女艺人。
都没有好下场。
她们都,“忽然”不见了。
那她呢。
她也会……
就此消失吗?
罗渽民突然害怕起来,瞳孔扩张,呼吸急促,心慌意乱。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在公众眼前,什么消息都没有。
不可怕吗?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
难道,就像历史发生过的事件一样。
再过几天。
会传出不好的消息吗。
比如。
“自杀”。
汉南洞。
“杀了我吧。”
静静响起一声。
南熙贞站在自家门口,目光冷冰冰的盯向伫立监视者,来自情报院的工作人员。
“不敢?”
她兴味挑眉,慢慢嘲讽。
“那还不让路。”
全天候24小时监视,就连手机都有可能被装了窃听器,哪里也去不了,谁也无法联系。
受够了!
受够了!
真是受够了!
管他哪个总统!
管他哪个爸爸!
老娘受够了!
都去吃屎吧!
Fucktheworld!
她走了几步踩着细高跟转过身,朝着情报院的人,轻蔑的竖起两根中指,唇角微弯,眼神犟亮。
去你妈的生活!
老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她的打扮精致美丽,细闪银丝吊带紧身裙,外搭一件雪白羽毛披肩,香奢艳丽,绯色流光。
接起电话时,那纯媚靡靡的眼睫轻撩灿灿风华,人间妖物。
“喂。”
“我去哪儿?”
却脱口粗俗。
不拘小节。
泼辣鲜活。
“你他妈说我去哪儿?”
“老子要蹦迪!”
今日死,今日蹦。
明天亡,照样蹦!
晚蹦不如早蹦,早蹦不如现在蹦。
多蹦一天多赚一天。
她开着那辆韩国只有一辆的红色LaFerrariAperta,70周年巅峰之作的跑车招摇撞市。
今天要喝他个彻夜通宵!
今天要蹦到乳贴掉出来!
今天要耍到细高跟断掉!
谁都别管她!谁都管不了她!
有的。
宋禹廷道。
“疫情期间club不营业。”
嘎吱——
鲜红猛兽闻声而止,黑色滑稽般的熄火了。
唉西八。
真扫兴啊。
她不满的撅起小嘴巴,随即眼眸一亮,又情绪亢奋的燥起来拨通了一人号码。
有命有胆,颐指气使。
自傲高贵,烈如焰火。
“喂。”
“文显俊吗。”
“给我搞一个场子。”
实属女王行为。
但也鬼精。
这时候了!
那大脑也不含糊,文显俊是谁啊!财阀啊,不仅是财阀还是倒向了现任政府的财阀!
奶奶的。
这总没错吧。
要是出事了文显俊他爷爷顶着。
今天。
她还就蹦定了!
文显俊也真听话,不出半个小时,立马搞了一个私人场子,当真言听计从,舔狗到极点。
不怪他。
在大男子主义的国家里,在艺人等级很低的国家里。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高手,属实高手!
怎么那么会勾引人?
她半眯着眼,长长的秀发长长的睫毛,黑绒绒,像一把小扇子,撩一下,又撩一下。
湿润的瞳,湿润的唇,红艳,迷离,微微嘟起,圆润俏皮。
馨香的颈,柔软的腰。
眸里有娇滴滴欲粘粘,滑不溜丢又鬼魅诱惑的晶莹液体,似灵魂媚影,一摄夺人。
让人打哆嗦。
让男人打哆嗦。
这哆嗦,接近射精前的痉挛快感,接近撒尿完的痛快一抖,总结一句话。
那就是哪儿哪儿都舒服。
搂着她的腰。
文显俊有些飘飘然了,他觉得好像在姜成灿之前拥有了这个女人。
可他小看了这女人。
宋禹廷小看了。
妈妈小看了,赵叔叔也小看了。
就连韩鹤成,包括那个掌握生死大权的现任总统也小看了。
一只妖蛾。
有着飞蛾扑火的力量。
什么叫做挽狂澜于既倒?
什么叫做扶大厦之将倾?
事情结果往往被细节打败。
而南熙贞。
就是那细节。
她如猫妖一般,贴身而近,附耳以倾,幽幽形惑,问道。
“首尔拘留所。”
“你有人吗?”
始兴洞。
有一人久久等待,立于夜色,已是凌晨,大概三四点钟,心不安,神不凝,慌乱而又惶恐。
没有。
还是没有回来。
罗渽民转身,遥遥望向那栋别墅,眸里一片黑深,似小舟漂浮,幽幽沉沉。
他眼下一圈青黑,失眠所致,装了不少心事,因为在夜间总是会想很多很多。
一周半了。
这是开始还是结果。
会永远消失吗。
会就此失踪吗。
没人能回答自己,只有亲自来等。
不知道是什么指使自己,不清楚是什么让他执着。
等啊等。
清晨五点多钟了。
始兴洞距离首尔有一小时半的路程,他八点要到公司,时间已经不早了,而这一夜又没有等到。
只得失望而归。
他怀着满心忐忑和无尽忧虑挪动酸痛的双腿,一步一步离开这庞大而精致的华园。
突然。
似探照灯。
仿气浪滚。
有两束光从远处直直的照射过来,在薄雾凉晨的早晨穿透了半明半暗的混沌。
一辆美丽而凶猛的红色敞篷跑车急速驶来。
音浪威威,气势不凡。
就像它目空一切的主人。
罗渽民抬头望了一眼,缓缓的垂眉揉揉被强光刺痛的双眼,默默让开了路,走在了最边。
那辆红色LaFerrariAperta似从圣地巡逻而回,优美而矫健,蹭一下,驶过了他身旁。
上午练习后,下午休息。
到那时再来看看吧。
他口罩下的嘴唇像优美的清花瓣,直直抿成一条线,而此时的背影显得那样冷寂,漠然,充满执拗。
他不知。
刚才那辆红色跑车,竟又悄悄的倒了回来,迅风般,倒着驶向了他。
超跑的鸣笛声也与众不同。
在这清爽的晨起像鸟叫。
BINGBING一声。
惊醒了树枝上真正的鸟。
罗渽民疑惑回头,只见一看就知道贵到吓人的车子正在慢慢的靠近自己,像一只美猎豹,脚步轻俏。
渐渐地。
他的脚步也停下来,一脸怔怔的望去,心脏却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
砰砰砰——
在他睁大眼睛惊讶的瞳仁倒映下。
仿从天而降。
那漆黑的车窗优雅落下。
一张妆容精致的妩媚脸蛋一点一点暴露在视线下,娇犟的猫眼,妖娆的红唇,上面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呀。”
她气定神闲,似神仙一般的人儿,微扬下巴,盈盈美好。
“你干嘛呢。”
啊……
真是。
罗渽民当即背过身用手捂住了眼睛,这几天的高压生活彻底从双肩滑落,一阵轻松,全是泄力。
不由得眼眶涌热,喉咙酸涩。
最后掩住呼吸,眨眨眼转身,笑容无法形容的灿烂,低声道。
“你吓死我了。”
车内。
“你去哪儿了?”
“club蹦迪。”
“……”
不相信,难道一周半都在club蹦迪?首尔的娱乐场所不是因为疫情暂时休业了吗?
可她脸上还有残妆,眼线晕开了,睫毛膏也不再根根分明,嘴唇的口红却依然鲜妍。
此时此刻。
就是一只可爱美艳鬼。
但罗渽民注意到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时不时有人下车来警惕又安静的盯紧他们。
面对他的困惑不解。
南熙贞点燃一根香烟,指尖浪荡的把玩,戏谑不羁的瞄了一眼,轻声骂了一句。
正宗的釜山口音方言。
“干他娘的。”
这句脏话就是骂给他们听的。
随便了,跟就跟吧,听就听嘛。
不在乎了。
只是。
她发现渽民一直很紧张的看着那边,目光有好奇有防备,优美的侧脸出现警惕神情。
蓦地。
她产生了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幽幽的问了一句,声音似夜里莺鸣。
“如果。”
他转头,望进了一双琉璃欲海,沉沉浮浮,深邃漆润,亮的惊人。
“如果。”
“我什么都没有。”
“你还会。”
“坐在这里吗。”
一秒。
一分钟。
五分钟。
车内寂寥无声,无人回答。
她收回了视线,从对方沉默的姿态中读到了答案,心知肚明的启动了车子,启唇问。
“回公司?”
副驾驶上的人眉眼微垂。
“嗯。”
刚好。
自己也要去公司“报平安”。
他们总不可能也在SM里安装了窃听设备吧。
总共不到两小时的车程,一路上二人无言,仿佛只有一辆车在跑,划破长风。
理解。
这就是现实嘛。
为了什么而来的人。
就会因为什么而走。
不知不觉中已经抵达了SM公司附近。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驾驶位,听着有人下车的动静,车门不轻不重的被关上。
想着抽根烟自己再下去,这样不易被察觉,因为公司门口有很多蹲点的粉丝。
谁知。
要点烟的时候。
车窗响了。
咚咚咚一声。
她紧锁秀眉看着外面站着的人,为其落下车窗,刚想问一问是不是忘了拿东西,却猝不及防被打断。
“你不下车吗。”
“嗯?”
罗渽民口罩外的眸子清明潋潋,靠近几分,瓮声瓮气的提高音量道。
“我问你,你不下车吗?”
“我等一会儿……”
“下车吧。”
“嗯?”
“现在下车。”
说完,他直起了身,开始脱下自己的外套,似等不及她的动作,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车门。
“穿上。”
今天有点冷,她像个傀儡,傻呆呆的被人套上这件具有温度的衣服,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人帮自己戴口罩。
等锁好了车子后。
他目光温温清亮的端详自己一番,然后做出了所有男爱豆都不敢想的一个举动。
众目睽睽下。
牵起了她的手。
“走吧。”
“什么?”
“赶快走吧,你不冷吗。”
他似乎还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紧握着右手,就这般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十指相扣走向公司门口。
因疫情,附近蹲点的粉丝少了许多,但还是有那么零星几人兢兢业业的拿着相机。
而他。
无所顾忌,没有惧怕。
那只手炙热温暖,紧紧攥着,不留缝隙,没有犹豫。
只因有着疯狂大胆的灵魂。
疯了疯了。
真是疯了!
这人真的是个疯子。
罗渽民真的疯了。
他怎么敢!
天呐。
南熙贞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被吓到大脑宕机反应不过来,怔愣懵逼的牵着手走。
几年了。
她和银优柾国认识几年了。
再怎么样,车银优绝不敢就在公司门口就这样,柾国更不用想,这是“正常人”不会去做的一件事。
对于爱豆来说是“死路”。
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是……她是真的遇到……
疯子了。
疯了疯了。
万万没想到。
被小瞧的妖蛾,有一天也会小瞧了他人。
对于那个“如果”问题。
没有回答。
胜似回答。
说不上来有什么感情,说不上什么情深不情深,哪里来那么多纯粹的感情。
他就是想做,没有理由。
不是大脑发热,也不是一时冲动。
如果再来一次。
还是会做。
这是选择,这是偏向。
如果这叫做“恋爱脑”,不好意思,那他可能就是“恋爱脑”。
因为这分这秒。
他更关心和在意这个人,以至于无法在乎其他人,也不愿纠结别人怎么想。
“被拍到了。”
仿佛一辆行驶在悬崖峭壁的危车。
他的手握得更紧,帽檐外的露出几丝冰蓝色,语气那样自由散漫,回头笑睨了她一眼。
“我要是被骂。”
死神撒娇。
“嘤嘤嘤,你要站在我这一边。”
“……”
瞧她一脸无语的样子,忍不住嗤一声,胸膛震震的欢畅笑了。
果然啊。
他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当天。
罗渽民的两个站子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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