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仪被噎了一下,玉颜接着说道,“所以,今天,这桩案子,是无论如何都审不清了是不是?最好,姐夫和姐姐对你们各打五十大板,又或者,干脆两边都不罚了,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玉颜越是多说一句,萧定权的脸色便越是难看一分。玉仪初时还能镇定自若,越是看到萧定权的脸色难看,她便越是害怕,最后哆哆嗦嗦地道,“二姐姐为何总是和我过意不去?二姐姐怀疑是我错了,直说便是了!”
“我没有证据,便是有人听到了,只怕你也会说,那人做的是伪证。不过,我的确是怀疑你,因为十三爷是个男儿,爹爹曾说过一句话,萧家的男子里头,没有一个是心胸狭窄之辈,我便信了,十三爷犯不着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一个小内侍也绝不会对穿了一身月笼纱的姑娘说她是个穷亲戚!”
朱玉仪的身上穿的是价值千金的月笼纱,薄薄的一层,初看像是没有,可随着她的步履移动,那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便能令人看她如看嫦娥飞仙一般。玉薇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昨日才给玉仪的一匹月笼纱,她今日便穿到了身上了。
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
“我没有……”
玉颜挑眉朝她看去,“你敢说你今日早上,换这身衣服之前,穿的不是月笼纱?”
“可大姐姐给我月笼纱的时候,分明也说给你一匹,是你不要的!”
“够了!”玉薇实在是撑不住了,她瞪了玉仪一眼,“今日开始,罚你禁足一个月!”
“既是禁足,大姐姐,不如让三妹妹为先王抄一百张佛经吧!三妹妹有错,也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有教好,我也有错,我愿与三妹妹一道受罚,为先王抄佛经祈福!”
禁足,她是不会陪的,但抄佛经这种事,横竖她每日早晚都要练字,便只当练字了。
果然,玉颜的话一出,玉薇与萧定权看她的眼神便也跟着柔和了很多了。萧定权笑着问道,“这件事里,你又没有错,怎地还愿意跟着受罚了?”
萧靖雍的脸色极为难看,身为男人,他自然能够看得出萧定权的眼里,那名为宠溺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由得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拳,袍摆与膝裤都被他抓皱了。
“先王乃一代雄主,玉颜只恨年幼,无缘得见先王雄姿,能够为先王祈福,守孝,实乃玉颜的福气,玉颜在此恳求王上,能允许玉颜为先王守孝一年,尽子民本分!”
她说完,跪了下来,“玉颜愿代替姐夫和姐姐在王上灵前守孝一年,以报姐夫和姐姐抚养之恩!”
并不是为了逃避什么,萧定权和玉薇均放下心来,又对玉颜这一片赤子之心格外感动。她恰好跪在玉薇的跟前,玉薇亲手扶起她来,“你一片孝心我们也都知道了,只是……”
玉颜抬眼朝萧定权看去,萧定权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然答应了,“一年就一年吧,原本就该我来守孝的,只是不管我如何请求,朝臣宗亲们都不答应,玉颜也不是别人,那就让玉颜为你我守孝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