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雍安坐不动,萧靖肃顿时不满,才开口喊了一声“二伯”,就被萧定泰一挥手打断了,“大人说话,你们这些做孩子的不要插嘴!”
萧定权忍了又忍,“我何时说过不满四大郡王同朝议事了?你们与我一起坐还是站着,并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我相信,父王活着的时候,肯定也不想我萧氏,故步自封,天下一统是必然趋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只不过是想立一些规矩,萧氏能够长久传承罢了。”
萧定权眯了眯眼,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些人的眼里,他还是以前的郡王,三大郡王并没有在心里尊他为王上。他们以为,他这王位是他们恩赐的!
争议带来反对,三大郡王的不支持,如同一盆冷水,将萧定权胸中燃烧的熊熊烈火浇灭了。三大郡王和萧靖雍等离开后,萧定权又找来了赵灵文,说是陪他下棋,可整个过程中,萧定权一个字都不说,赵灵文哪里还能看不出他的心情很糟。
“是臣的不是,若不是臣给王上出这些主意,对朝政进行改革,也不至于给王上招来这些烦劳!”
赵灵文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说是辽国人,实则并不是。大辽占据了中原的领土,而他偏偏是燕州人。他的父母妻儿全部都被大辽人杀死了,他九死一生从燕州逃出来,投靠大周,因才识渊博,被人举荐到萧定权跟前,颇有重用。
萧定权还只是一个郡王的时候,他便是萧定权府邸的幕僚,追随至今。
萧定权撩起眼皮子朝他看了一下,“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赵灵文一笑,“王上也知臣的脾气,那臣就斗胆说一句,王上雄才大略,乃当今天下少有的雄主……”
说起“雄主”二字,萧定权不由得想起那个跪在他跟前说“先王乃一代雄主”的少女来,那个女孩,她是崇尚英雄的,是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性情中人,也是一个感情非常冷静理智的女人。萧定权的眼睛眯了眯,她从未见过老王上,却愿意为了一代雄主而牺牲一年的青春。
萧定权不由得壮志满满,那少女如今怕是有些瞧不上他,可若是他将来独自一人面北朝南,若是他能够赶超他父王的功业呢?
想到玉颜那张绝美的脸,若她的眼里有着对自己的崇拜,萧定权顿时浑身都充满了劲,他清了清嗓子,听赵灵文把话说完,“……以臣对天下局势的分析,将来大楚必定是大周的囊中之物,燕州被大辽夺走的土地必定会重归我大周的版图,大周定鼎之日既定。王上早已是天下之主,如今缺的不过是登极的一个契机,臣相信,这个契机很快就会来临!”
到了那时候,他称霸天下,面南而坐,谁还敢质疑他?谁还敢蔑视他?谁还敢与他并排而坐?
萧定泰与萧定敏一同来到了萧定国的府中,后花园的凉亭里头,三人一人坐了一方,萧定国在学沏茶,但手艺不是很好,泡得过了,茶味有些发涩发苦,可无人在意这些。
萧定泰将茶盏往桌上狠狠地一置,上好的定窑茶盏底部便缺了一个小口子,萧定国朝那小口子处看了一眼,掀起眼皮子,目光落在萧定泰的身上,依旧是慢条斯理地朝小红泥炉子里头扔松果儿,“发什么脾气?”
“今天,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那一句不是在提醒我们,他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