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多年，陆聿臻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这样残忍可恨的方式，亲手推开自己最爱的女人。

痛不欲生。

他狠狠地闭了闭眼，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明显的颤音。

“如果不在清醒的时候推开她，就注定会在不清醒的时候伤害她。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闻言，陆妈妈一下子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后遗症会......”

陆妈妈的话没说完，只见身前的陆聿臻忽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男人的脚步猛地踉跄了下，高大的身体忽然朝着地板直直倒去——

“阿臻！”

......

归园外。

顾爸爸抱着茵茵在前，顾兮辞低着头在后，一行快步往归园外走去。

茵茵趴在外公的肩头，敏感地觉察到气氛不对，看着顾兮辞担心地问道。

“妈妈，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爸爸在哪儿？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换做以往，顾兮辞一定会强忍情绪，找各种借口哄茵茵。

但这次，她什么都没说，长发散落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看不清喜怒。

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前，顾爸爸将茵茵放进儿童座椅里。

刚转身看向顾兮辞，时越不知何时追了上来。

“太太。”

闻声，顾兮辞放在车门上的手一顿，回头看向时越，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不要叫我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