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内瘫坐着一大堆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衙役,城主大人更是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听说好像是有狗在叫吵了人们睡觉,接着才是城内居民的对骂,城主大人想到这里来了主意。
杀狗!
整座城的人都在互骂,这要如何定罪?就算翻遍整个国家的案本也找不出来有过先例。
当街叫骂本就不好处罚,更别说要处罚整座城的人了,那时那些居民就不是骂上一夜这么简单了,只怕是骂上三年五载都不停息。
人不敢动,狗我还不敢杀吗?杀狗!
命令已经颁布下去,只是哪来这么多狗给他们杀?你要是杀居民的狗那只怕是把官衙都给你拆了,衙役们无奈只好纷纷回到家中把自己养的狗给提了出来,就连城主大人也满是不舍的看着自己养了多年的爱犬被那些衙役给一只手提溜了出去。
无奈的摆了摆手,衙役们一人提着一只狗走出了府衙。
你提着我家的狗,我提着他家的狗,换着杀啊。
走出府衙,来到街道上,当着众人的面杀狗!
“真凶已经处死!还请大家回屋休息!”杀完狗后还得大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或许是看到自己同胞被杀而感到害怕,那些狗吠声慢慢停了下来,城内的居民见状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屋子。
整座城开始安静了下来,有一间屋子熄灭了灯火,接着整座城都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只是还未睡上多久安城又开始被光亮所笼罩,夜已褪去,晨光照耀着整座城市,这一晚并没有多少人能好好享受。
今天并没有早起的人,无论是官衙的衙役还是大街上卖菜的商贩都在床上补觉,整座城看来就像是座空城一般。
李五升顶着个黑眼圈呆呆的看着许安二人,他的双眼不停的在打瞌睡,要知道昨晚上这二人可是整整吵了一夜!他自然也是睡不着,无论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因为他们俩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完全是越吵越来劲。
许安站在那张木板床上扶着腰,喘着粗气,盯着躺在地上的安陈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至于安陈为啥是躺在地上,那自然是被许安给打晕了过去。
这一晚上,安陈不仅挨了不少骂,还挨了不少打,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不服输,而且许安是骂一会儿骂饿了就吃口东西接着骂,但安陈可不一样,他甚至连水都喝不到一口,只能啃着那半块馒头。
笑话!吃我的东西好来骂我?哪有这么好的事?
骂了一夜,要说不累那可是假的,许安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水,随意站在院子里撒了泡尿便回屋躺在木板床上开始睡觉。
昨日在二人对骂的过程中,就连出门撒泡尿都能被对方借用嘲讽为某方面有问题,所以许安可着实是憋的不轻,走回安陈身边的时候还不怀好意的踢了他一下。
还真是安静的一座城市。
街道上随处可见一摊摊深红粘稠的鲜血,不是人血,而是狗血。受到太阳照射散发出一股股不如何刺鼻的腥味,满城的狗都是安静的缩着尾巴呆在家中。
一直到午时,城内才开始有了人影出现,接着慢慢恢复了热闹,左邻右舍免不了相互谈论昨晚上的事,提起的时候相视一笑,或许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也再没有什么后续,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把这当做是一场闹剧,记仇自然是不可能的事,谁都骂过谁,记谁的仇去?
不久后有衙役们在街道上贴出了布告出来,写的自然是昨晚一事,无非就是写昨晚出了什么事,官府有多么尽心尽力捉拿真凶,恳请大家引以为戒什么的,这种废话自然没有人去细看。
杀了狗,肉当然不会就那么扔掉,衙役们贴完布告便回到家中烹起了狗肉来,可谓是提前过了一次节。
肉香味传到了破旧的寺庙,安陈的鼻子抽了抽,然后揉着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现在快要入冬,地面上有些凉,但由于安城位处南方的缘故也不至于冷到发抖那种,对于他来说在地上睡一夜并无什么大碍。
起身后赶紧捂住重要部位跑到院子里撒了泡尿,他也憋的够呛,看着院子里那一摊已经快要看不见的水渍,得意的冷笑了一声说到:“还是比不过老子!”
回到屋里看着躺在木板床上缩的像一个刺猬的许安异常的鄙视,大男人居然怕冷?想要狠狠的朝他吐口吐沫,可是他跟许安对骂了一夜,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安陈发现自己口干的甚至连唾沫都吐不出来,随即便做了个手势,那模样要多鄙视有多鄙视。
起身走到许安身旁,抬起了鞋子略微大上一点的那只脚,想要在许安的脸上留下个记号,但是揉了揉自己红肿的脸还是有些无奈的慢慢放了下来。
他现在是又饿又累,木板床前的地面上还有着不少剩余的食物,安陈却是看都不看上一眼,拿起自己的那只破碗走出了寺庙,按他的说法是要去收讨厌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