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长,一路光明,可她越走越沮丧。
盛实安再三提示自己陈嘉扬的前尘新事如今与她无关,也再三得知陈嘉扬把日子继续过了下去,过得不错,和她一样。然而事实是没有什么比旧人的新闻更使人烦心,她想自己来世要做个坏男人,若无其事的坏男人。
这次开天窗事件最终得到妥善解决,因为报社毕竟跟印厂关系熟,好说歹说地赶上了次日发行。
然而恶劣事件的影响毕竟牵连甚众,补上版面,还有大把事情要做,张总编带男编辑去跟大老板说明情况,再三保证今后决不会发生同类事故,又带盛实安提礼品去印厂致谢。
多年交情,印厂经理倒觉得没什么,摆手道:“难免,难免。许久没喝酒,今晚去家里吃个饭?最近北平的许多事,你我倒可以聊聊。”
盛实安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两位都是八卦场中宗师,将北平名流的事当作自己的事,恨不能为金九霖在埃德银行走投无路的困境指点江山,一脸急不可待,恨不得飞回酒桌前开聊。
盛实安识趣,笑眯眯道:“你们吃,别带我,我要去赚外快。”
张总编啐她一口,放她先走。盛实安走出印厂,被小巷上空暴烈的阳光酷晒,觉得碎花裙子都变成棉袄,裹出一身汗,正巧见巷子里老头在摆摊卖手编的草帽,觉得精致好看,便买一顶戴上。
她正翻手包找零钱,听得巷子里有人打架斗殴,隐约有人忍痛叫骂、锅碗瓢盆乱飞的动静,正在急着给完钱就走、省得沾麻烦的时候,有人站到她身边,高大身影罩出一片阴影遮住她,还拍拍她肩膀,道:“安小姐。”
声音有些耳熟,跋扈掺着凶恶,不过想不起来是谁。他站得近,和盛实安肩并肩,连卖草帽的老头也看不出端倪,唯有她自己能察觉,后腰上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圆筒状,冰凉坚硬,像是金属。
盛实安慢慢抿起唇,一点头,“什么事?”
————
祝大家周末快乐,感谢大家最近每天假装上当给我好多珍珠和评论呜呜呜呜五体投地,今天不好意思再骗了,明天上午11:00加更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