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换位一思考,就把滚到嘴边的开导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随便他怎么折腾自己的尾巴,反正万事有她这个位高权重的老乡给他托底。
班若睨一眼他们亲密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对比一下她对待自己的恶劣态度,心头像堵着一团棉花,闷闷的不透气,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我师父从冰海雪原上古凶兽肚子里挖出来的,对凤凰一族全然不知,更别说他们族中的秘法,我的法术全是我师父传授和我自己领悟出来的。”
他的语气娓娓道来,他的神态波澜不惊,并且用第三人称的“他们”指代自己的族人,没有一点同宗同源的血脉感情,真应了遥爷当初跟欢少说的那句——汝国就算真有凤凰,也是人养大的,能知道什么凤凰族的秘法。
欢少一瞥遥爷,显然也想起他这句不中听的忠告。
当时他说的时候自己理智上认同,情感上却不撞南墙心不死。
明知问了也白问,仍不死心地追问:“那么请问你可有将我的蛇尾变成人腿的法子?”
班若不知道他是来自不同时空的半兽人而非妖兽,理所当然道:“你慢慢修炼就可以修成人形,何必为了别人(瞥一眼某皇)拔苗助长。”
看我?
看我干吗!
梵花身体像个气球,满满鼓起来,中途又噗呲呲瘪下去。
好吧我承认,欢儿急于求成很大一部分原因估计是为了我。
叶欢攥紧拳头:“我,怎么修炼也炼不出人腿的。”憋着劲儿的沉闷嗓音透着无力的恼火。
班若不解他的话,见他的表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痛,施法探测他的身体,发现他竟毫无妖气,可见并不是妖兽之流。
应该是旁边九命灵猫身上的妖气混淆了自己的嗅觉,才没有立刻闻出半蛇人身上其实没有妖气。
面对叶欢满怀希望的眼神,他搜肠刮肚后仍据实以告:“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将你的蛇尾转化成人腿。”
若非叶欢对凤凰寄予厚望,希望破灭后也不会如此痛苦。
他这样连遥爷都觉得怪可怜的,本来要幸灾乐祸一句“看吧,我当初说什么来着”,现在他决定做个人。
梵花突然抓住班若胳膊:“来,你跟我来外面一下。”
班若一惊,嗖地抽走,跟被脏东西碰到似的。
那种被她一碰就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又来了,就像大悲寺那晚。
梵花不爽他的反应,臭着脸说道:“你跟我我来外面一下。”摸摸叶欢受到打击后变凉的小脸,对遥爷道,“你在这里陪着欢儿,我去去就来。”走两步,回头看向班若,“你还不过来。”
当皇帝当久了,都忘记求人办事就该有个求人办事的客气态度。
班若皱眉,那种心里堵着一团棉花的不舒服感觉又来了,挪动脚步。yǔsんǔщǔЪIz.cóм(yushuwubiz.com)
屋外门旁,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对。
梵花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到他嫩红的唇上,清清喉咙,说道:“你不要因为跟我有过节就牵扯无辜,不帮欢儿。”她误会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导致小鸟能帮也不肯帮欢儿。
班若一怔,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瞬间火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请你们离开,不要再来纠缠我!”说完扭脸就要走人。
梵花又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回来。
班若又狠狠甩开:“你别随便碰我!”
梵花被他气笑了:“我纠缠你?凌晨是哪只鸟劫我的道纠缠我!”
凌晨?
凌晨我在屋中歇息。
班若听出蹊跷,冷眉冷眼地问:“凌晨你见到我了?”
“呵,你装失忆装得还挺逼真。”她的语气充满讽刺,“别告诉我凤凰还能得梦游这种毛病。”
定是阿镜!
替阿镜背过太多次锅的班若不想也知道定是他扮成自己的样子在凌晨偷跑出净颇镜,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和她纠缠在一起。
他被陷害自己的阿镜、被莫名其妙的小皇帝等人搞得心烦不已,更加冷酷地下逐客令:“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问几次我的答案也是一样,请你们离开!”
前文提过,冷酷又不留情面又装逼的男人是梵花的雷点。
她听完掉头就进屋一手拉上一个,还故意刻薄地说给站在屋外的小鸟听:“欢儿我们走,我们拜错庙了,不要以为他是世上最后一只凤凰就有多了不起。一问三不知,脾气还比谁都大,肯定是凤凰族里面最低等凤凰生的质量最差的蛋孵出来的!”刮过他身边时想起什么似地定住脚步,回头瞪他,“警告你,你要敢把瑶儿是九命猫的事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把凌晨你强吻我的事昭告天下,让汝国百姓认清他们的圣子是个当了婊子又要立碑坊的货色。”
班若如遭雷击,被无边震惊的情绪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