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来了后一句话没说,只冯氏说道:你怎么来了?”
“然后呢?不会一言不发,就举刀杀人吧?”
“那倒不至于,那人来了后,冯氏正在梳妆,见到来人似乎并不奇怪,那人站在冯氏身后,不知在做些什么。”
“那人穿的鞋子呢?是男是女总能辨别。”
“那人脚上不过是一双街上常见的布鞋,你去成衣店看一眼,哪天不卖出百十来双?穿着那鞋,谁能看出男女?就是个女人,她若有心欺瞒,你岂不是被带的偏了?”
“也是,然后呢?冯氏还说了什么?”
金不换摇摇头,“两人并未再言语,不一刻我便听到冯氏痛苦的闷哼声,随后就见冯氏被人扶到床边,不过片刻,冯氏又哼了声,再后来,许是那人见冯氏没了声息,走到梳妆台前,悉悉祟祟一阵后走了。”
“冯氏妆台上的首饰全不见了踪迹,难道那人杀人仅是为了钱财?”
“不见得,那人与冯氏相熟,冯氏对那人的到来丝毫不觉意外,很显然,冯氏与那人在布庄也常见面。”
宋真清忽然想到一个她忽略了的地方,“那人到底是如何进到后院的呢?”
金不换也不解,“肯定不是通过后门,林梧走后,并无人再去开后门。”
“我猜有两个途径,一是从布庄前厅光明正大进来的,另一便是如你一般,喏,从秦香楼二楼跳下去的。”
“然冯氏却认为那人是从布庄前厅进来的,”金不换忽然道。
“对,”宋真清点头,“所以她才不觉意外,并且觉得理所当然。”
“那人一定知道冯氏在布庄后院与人厮混的秘密,且,从前来过后院,是冯氏默许的,或者冯氏即便不愿,也无法制止那人,”金不换沉吟道。
“布庄掌柜曾说过,冯氏到布庄,从不许掌柜的进后院,但掌柜的并未说过,冯氏不许其他人进后院,”宋真清思量道,“布庄掌柜又说,七月二十那日除了冯氏,并没有人从前厅进过后院。”
宋真清拊掌,一拍桌子,“所以,那人就是从秦香楼这个窗口跳下去的,那人以这种方式进入布庄,从一开始便存了杀人之心。或许阿二之所以进入秦香楼这间房,并不是误打误撞,而是拜那人所赐。”
宋真清冷笑,不仅杀人,还要找好替死鬼,可真是心计深沉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金不换摇摇头,“我倒是成了别人的棋子,我竟自始至终没有发现那人与我一般方法进出的布庄后院。不过,有一事我不明白,那人到底知不知道我就躲在冯氏床下?”
“你倒不必懊恼,我猜那人也没料到你会先一步藏在冯氏床下,”宋真清望了眼窗外,“那人从一开始便算计好了要从这里下去,你去不去,冯氏都是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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