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听罢,哼了哼,不再多言,只朝身后摆了摆手,画舫便慢慢驶离了。
岸上围观的人群见画舫离去,知没热闹可瞧了,也挥挥袖子悻悻然的走了。
宋真清见岸边冷清下来,又探了探韦无冕的鼻息,知韦无冕无恙,旋即起身,正欲再次入水,不妨水中忽然冒出一只头来。
“谁?”宋真清即刻后退,浑身戒备。
却不料那人抹了把脸,一跃跳上岸来,声音低沉,“是我。”
是阿大。
“你怎么来了?”
宋真清乍见阿大顿时喜上眉梢,可左右一瞧,又觉不对,“你下水了,人呢?”
她自觉将阿大下水归入了救人的行列。
阿大知宋真清性子急躁,也不废话,只轻哼了一声,“没了。”
“什么?没了?”
宋真清突然呆若木鸡,懊恼难过齐齐涌上心头,怔怔道:“不过片刻的功夫怎么就没了呢?”
说着她忽然撩起裙子又要下水,“不行,我得下去看看,无论如何得将她带上来。”
阿大伸手拦了,咬着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是说人不见了,不是死了。”
“不见了?”宋真清刚想扒拉开阿大的手,听了这话顿住了手,不敢置信的回头,“被水流冲走了?”
阿大收回手,拧了拧湿哒哒的衣角,转身欲走,“不知,反正我下去的时候水下便没人。”
“我明明看到那人是手脚被缚抛入水中的,见了鬼了,她还能自己挣脱不成?”
若是如此,倒也是件好事,宋真清自我安慰。
只是,怕只怕事情并不如此简单。
宋真清眉头蹙起,望了一眼城墙根下,这条河道贯穿凤阳县,繁华处有之,僻静处更多,只是不知浸猪笼为何选在此处?
想起那墙根下破了一个洞的丝网,宋真清疑窦丛生。
难道刚刚河底还有其他人?
“你下水后可见着了其他人?”既有了此想法,便问了出来。
阿大已经走了两步,闻之头也不回道:“无人。”
“怪了,”宋真清越发觉得奇怪,但也一时理不出头绪。
“咳咳,”忽然,地上的韦无冕轻咳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清,”韦无冕见宋真清浑身湿哒哒的朝下滴水,片刻的失神后,才挣扎着坐起身,“清清,是你救了我?”
“嗯呐,”宋真清见韦无冕醒了,想起刚刚被韦无冕耽误的大事,颇为不爽的踢了踢韦无冕,“怎么样,还能走吗?”
“能,能,”韦无冕忆起自己忽然落水之事,也觉丢脸,红着脸自地上爬了起来,哼唧着解释,“清清,抱歉,我,我刚刚只是有些头晕,我……我也没想到会掉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