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黑衣男人回头,手中的匕首在透过袖口,露出丁点亮光。
“我,……我,”张大犹豫了下,最终咬了咬牙,“我想见见那位……哦,不,是孙五家的。”
也许,这样说,他便有机会见见那位姑娘,也许,也许那位姑娘说不准能救一救,救一救孙五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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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辈子没出过凤阳县,懦弱了一辈子,孙五临死前,将妻儿托我照看,可如今一死一疯,我,我愧对兄弟……”
中年汉子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涕泪横流,愧疚自责交织着后悔,说不尽的懊恼。
宋真清方才找姜木子又借了身衣裳,才出了门,便见阿二提溜着一人上了楼。
她还在诧异那人是谁,却见那人猝不及防的跪在了她面前。
春秋客栈虽偏僻,但还是有些客人的,人多眼杂,听说这人认得妇人,她便将人带回了房。
宋真清听闻汉子说起与妇人的关系,望着汉子的眼神颇为复杂,觉得汉子既可怜又可悲。
可怜他卑微的穷苦,悲他懦弱的自私。
然而,人呢,又总是难以捉摸的,即便在某一瞬间他曾经自私的退缩,但凡是骨子里善良的人,总会想着弥补一些什么。
比如现在……
“孙家?你方才说你是孙家的佃户?”
宋真清忽然想起凤凰山中的别院,主人便是姓孙,只此孙不知是否彼孙。
“是,我与孙五皆是孙家佃户出身,”张大吸了吸鼻子,嗡声应道。
“哪个孙家?孙家主人是谁?”宋真清想知道孙家的情况,遂接着问道。
“孙家是凤阳县第一富户,”张大诧异抬眉。
他早该想到,但凡在凤阳县生活过的,没人敢拦县令大人的轿,更没人有胆量去救拦轿的人,只除了疯子与不要命的,显然,眼前的这几位都是要命的,所以……他们是外地来的。
“主家名唤孙道,是咱们凤阳县有名的大善人,”张大说到善人两字时,神情极为不自然。
宋真清当然察觉到了这点,但她只是不动声色接道:“人你也见了,没大事,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将她带回去。”
“不,不,”张大忙摆手,但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妥,遂讪讪的撮了撮鼻涕,不太自在道:“我,我家里忙,还要做工,她,她没了亲人,照顾不到,又要跑出来了。”
宋真清知他来此并不是想带走妇人,遂也不打哈哈,开门见山问道:“说说吧,你找我何事?”
“我,”张大听了这话低下头去,片刻后,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猛然又跪在了地上,伏低了头,言辞恳切,“求好心的姑娘,救救绣红吧。”
“绣红?她女儿?”见张大点头,宋真清有些不解,“你不是说她女儿死了吗?难道她还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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