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守卫杀害那些女子之事绝不简单,万一被他们发觉平儿还活着,平儿极可能会被灭口。你们是否觉得我也该将那些女子救下来?”
说到这里,常伯忽然问道。
宋真清摇头,“不,我明白您的苦衷。”
可以想像,在守卫森严的情形下,救自己的女儿本就是一件极难的事,又怎能要求年近古稀的老人去救更多的与他不相干的人呢?
常伯饱经世事的双眼掠过一丝欣慰。
“你是个通透的孩子,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平儿不懂,可我活了这般年纪,哪里还不懂?所以为了平儿的安危,我不能去凤阳,也不能回府城。最重要的是,平儿疯了,我略懂医术,知她中了毒,孙道曾与心腹说过,他手中有种药,可使人神智混乱,辨不清白日黑夜,一般人解不得此毒,若是强行解了毒,人也活不了了,平儿应该被喂了此毒。可我不信邪,我自山间挖了许多药草,想以毒攻毒,料想这般,平儿兴许能好起来,人啊,病急乱投医,只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平儿虽没好起来,但也没变得更糟就是了。”
说到此处,他凝视着平儿紧闭的睡颜神情恍惚了片刻,随后才抬起头对金不换抱了抱拳,伸手掩住了欲出口的咳嗽。
道:“我年纪大了,平儿这般疯疯癫癫,终究不是办法,这位公子与韦公子既是朋友,医术定然不同凡响,得遇高人,当真是可遇不可求,公子尽管放宽心医她便是,平儿能否活下去,都是她的命数,凡事必有因果,这也是她轻信别人该得的报应,我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定当全力医她,”一旁的金不换遮去眼中锋芒,所谓医者仁心,他没有,但对医术至高的追求却是孜孜不倦的。
宋真清知金不换为人,他既答应救人,必当全力以赴,转头瞧见金不换搭在常伯脉间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看常伯的状况想必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吧。
常伯轻轻拂去金不换搭在他脉间的手,道:“我身体不行了,不必费心了。”
他看了眼平儿,眼中不舍痛悔交替。
“平儿被那骗子欺瞒,心结难解,除了红衣不穿。她本就大胆泼辣,想来孙道见她性子强硬不服帖,这才给她喂了毒。她离开别院后,总趁我不注意偷跑出去,白日黑夜的在山间闲逛,见了男人要么撕咬要么扭打,所以被她咬伤后,那些人都以为见了鬼,久而久之,凤凰山便有了女鬼的传言。”
平儿终究对那个男人上了心,这才始终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宋真清心生怜惜,想了想山下的传言,又问道:“那些人被咬后,可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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