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莫不是以为我这凤阳县令是个摆设?谁人想进便进,想出便出?”
钱庸呵呵笑道,那笑说不出的惬意。
“所以,自我们一入凤阳你便查了我?”
到了如今地步,宋真清也不急了,反正急也没用,索性靠坐在了墙角,与钱庸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
钱庸对宋真清的改变看在眼里,也不戳穿,只好整以暇的懒懒倚在榻尾,一双肿泡似的眼眯愣着道:“那倒不是。”
见宋真清挑眉的小模样,钱庸忽然生了几分玩弄的心思,脱口说道:“你道本官为何查你?”
“为何?”宋真清也有些不解,听这意思也不是每个进入凤阳的他都会去查。
“因你这把好声音呐,”钱庸打了个酒嗝,脸色更红了几分。
“那日在本官轿前出手搭救疯婆子之时,本官就被你迷住了,嗝……本官从没见过这般好听的嗓子,若莺啼,似银铃,啧,本官当时就想这女子该是何等模样啊?不过几日,本官又听闻福缘客栈来了对卖唱的父女,只在客栈外听了一耳朵,本官便料定你们是同一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本官岂能再错过呢?你说是与不是,宋姑娘?”
看着钱庸志得意满的胖脸,宋真清只觉身上恶寒,“那你可知我的身份?”
“宋姑娘什么身份?”
钱庸好笑的将宋真清上下打量一番,“唔,让本官猜猜看,姑娘莫不是哪家的大小姐?可谁家大小姐竟敢剪短了发?”
宋真清忽然嘘了口气,知钱庸恐是派人去客栈探过他们的底细,但因她与韦无冕丢了路引,并非光明正大入的凤阳,是以韦无冕的身份到如今还未暴露。
如此甚好。
不然只怕眼前的钱庸狗急跳墙,杀了她一了百了。
想到此,宋真清也大大方方的不再遮掩道:“大人猜的不错,我是个小道姑,并非哪家大小姐。不过,大人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会扮作卖唱的女子?”
“呃,这又是为何?”钱庸呵呵笑了两声,顺着宋真清的话头假惺惺问道。
宋真清哼哼冷笑两声,“我身为出家人,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救了绣红母亲后,我便猜到将女子浸猪笼的背后定然隐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所以,我便是为了拯救那些女子,才将身饲虎,以期能杀了那背后的恶人。”
身为一县之首,治下百姓畏畏缩缩,俯首帖耳,钱庸必然有他的厉害之处,所以宋真清将自己刻意扮作卖唱女子的目的一一说与了钱庸。
这话九分真一分假,也当不得钱庸不信。
“如今宋姑娘知道本官便是那恶人,你该当如何?”
钱庸眯起眼,似有丝意外宋真清的坦荡。
宋真清直视着钱庸双眼道:“我心中自然是极想杀了你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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