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清愕然,“你不想得回自由身么?你不想寻个知心人嫁么?”
宋真清沉吟了下又道:“你该知,身为奴仆,便是连终身大事也是由主人做主的。”
碧桃略有些惊诧的张大了嘴,“小姐,身为奴仆,终身大事自然是由主人做主啊,再说了嫁给谁不是过日子啊,只要吃得饱穿得暖主人好伺候那便是最好的日子啊。”
宋真清闻听这话却沉默了下来,原来,她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世道。
她所谓的自由在一些人眼里,一文不名,哪里及得上吃饱穿暖,哪里比得上主子好伺候重要?
而她眼中的情情爱爱,更是不值一提,嫁给谁不都是一样的过日子啊。
碧桃的处境与燕榕虽不同,但许是都做过人家奴仆的缘故,想法却似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们所求的从来都是好好活着,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只为了活着。
马车在一路颠簸里,眼瞧着再转过前头一道弯便要进入韦府所在的小巷了。
宋真清刚放下车帘,便闻听“咣当”一声,马车车厢突然被猛地撞了一下。
这一撞不打紧,却让车厢斜斜歪在了墙边,若不是马车靠着墙边行驶的,这下指不定就直接栽倒了。
然而,虽说马车没翻,但宋真清运气却不大好,她坐在被撞得那一边,这马车一歪,她毫无意外的倾倒在了靠墙的马车壁上。
好巧不巧的,她额头刚好碰到了另一边的马车窗栏上,瞬间,额头上便起了一个大包,缓了好大会她才头晕眼花的从马车里爬起来,扶着碧桃的手下了车。
“你们是怎么驾车的?”
刚下车,她身边的碧桃就插了腰气势汹汹的指责起了对方。
宋真清抚着额头滋滋吸气,见对面马车前头坐着的车夫木头人似的,连眼睑都不翻一下,更无意道歉的意思,宋真清忍不住了,“这位大哥,撞了人的车好歹说句对不住也是应该的,怎的吭也不吭呢?”
宋真清知这是京城,对方或许是无意撞了自己的车,她也没受多大伤,本不想多事,让对方道个歉也就算了,可见对方不但不理,还露出一丝极为不屑的笑来,宋真清顿时怒从心头起,“你是哪家的车夫?烦请让贵主人出来回个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