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隐入紫雾,陆于渊摇头浅笑,喃喃自语:“辛越,你会带着我的部分气息,你身体里流着我曾流过的血,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太可惜了,我这样爱你,可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迤逦紫雾中,辛越浑身一松下来,就伸出手去环着他的腰。
手环紧的那一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要当爹爹了。”
“当娘亲的人了,还敢学人跳崖。”
“……”
辛越闷声:“你怎么知道?”
顾衍一手摇桨,往回划:“月事迟了五日,我就有此猜测,近日来,口味挑剔,畏热,胃口时而好时而差,小脾气甚多,这么多变化,我若不知晓,还当你夫君?只是未曾确定,怕你空欢喜,故而趁你睡着时,我已让丘云子把过你的脉,但你倒是如何知晓的?”
辛越忿忿道:“看来,丘云子收了你我两份封口费。”
“回去把他金匾额卸了。”
“好!”
小舟划破紫雾,视野重新开阔时,辛越被眼前一排密密点点的火光、银甲晃了一下眼。
她才发觉岸边全是从悬崖攀上来的飞远军,梅雍等人都被扣了起来,被飞远军押解着,有序往长廊离去。
辛扬跟在屁股后头一个一个地往他们嘴里塞白布,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头痒痒。
停泊靠岸,十七上前来扣住船头。
银甲火龙渐远,湖边恢复一片冷清。
辛扬顶着两块乌黑的眼圈扑上来:“幸好啊幸好,小爷还真以为何时练成了盖世神功,竟能一小拳把你砸吐血,不过你那血包感觉不错啊,哪儿买的,还有没有,给我来个十包八包,我回头在我家老头子跟前好用。”
顾衍横他一眼,小心将辛越放在地上,看着她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叹了一口气:“怎么吓成这样?不是告诉了你,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要怕,我一定会好好的。”
辛越摇头,心里生起迟来的后怕:“可我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你被打下悬崖那一刻,我就全部忘记了……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争气?是不是坏你的事了?”
“没有,除了你随我跃下那一刻,我差点便按不住,旁的你都做得很好,很争气。”
张起思在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差点,您压根就没按住,鹰爪套都没戴,手指都是窟窿吧?来前怎么说的?要彻底灭了陆相的心思,就要让夫人自己解决,侯爷好容易借机死遁,攀在崖壁,听了几句话就一点气都沉不住。”
辛越紧张地抓起他的手,十指果然血淋淋一片,掌心全是细小的碎石沙子:“快回去让丘云子给你挑一挑。”
顾衍柔声道:“莫要听他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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