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接电话。
四条:“徐桉远”拍了拍我。
五条:问问也不行么?
六条:回我。
终憶直接拨出语音通话,两秒后弹出对方拒绝,迅速而果断。她竟生出一丝心虚的窘迫,语音回复他:“发错了,你和周帆尽那孩子的头像简直一模一样,刚才是想回复他的。”
她盯屏幕三秒,他的电话进来,那几个字闪在眼前,跳在心里。接通后无人说话,短促的安静里,她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模样,微不满,生闷气,别扭地转身,又会忍不住瞟来几眼。
终憶背靠小沙发,地面铺着一块灰色细绒毯。她环膝而坐,压着笑,像一瞬间忘记刚才的一切:“在干嘛呢?”
那端终于有了细微的动静,浅浅呼吸声,勾出心底波澜。
“谈完了?”果真是闷闷不乐的声线。
“谈什么?”她反问。
他静默一霎,挤出两个字:“恋、爱。”
终憶说:“我今晚只和一个人既打电话又发信息。”
他没吭声,倒是她先抿唇低笑,如小石子砸入静止湖面,涟漪泛泛,心也不再平静。敲门声响,她眉头轻皱,缓慢起身,边走边嘀咕着大晚上敲门,不是变态就是鬼魂。
“有人敲门,我去看看。”她举着手机对他道。
徐桉远倒也应声,语调没多大起伏:“我就是那个变态。”
第4章 冰奶
开门即是通亮的长廊,静悄悄无半点声响,他立于白墙边那盆龟背竹旁,在光源下微抿唇看她,虽安静不言,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她的纯白蕾丝睡裙外套了件灰色开衫,发梢湿润,几缕贴着脖颈,黑发与雪肤,形成浓烈的反差。唇色较之平常深些,有摩擦过的红润感。他略恍神地想,她刚才在做什么。视线停顿久了些,她微咬下唇,歪着头看他。
徐桉远喉结轻滚,目光闪动片刻,解释行径:“我就在你家楼下。”
“你在我楼下干嘛?”
“我……散步。”
终憶恍然点头,直戳戳分析:“你每晚运动量挺大呀,从长桥南到车环路口,这得从下午开始走吧?”
他头昏脑热,挥之不去那抹红,以及大片的白。不自然地垂眸,不与她对视:“谁说散步只能用走,我骑一段走一段,不行——”
绵软冰凉的触感贴他小臂上。曾记影片画面里,美人仅用白缎便能勾走书生,并非轻纱缠人,而是心被蛊惑。他手臂微抬,被她牵引进屋,扣紧了门锁。屋内比室外暗,再去寻那双眼,她不是倩女幽魂,她是终憶。刻在他心上的……那道影。
“外面隔音不好,十点多了。”要做素质租户,不能扰民,“手上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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